而今哪怕他們知道自己父皇其實是想戰,而今卻是不好多言,不然容易被人攻訐說話自相矛盾。
宗懷亭無奈,隻得小心斟酌說道:“父皇,兒臣認為,西夏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我們大周,若接受求和無異於給了他們休養生息的時間。但~黃沙渡,那邊確實是棘手,兒臣恐擔心大軍進軍困難,還未過黃沙渡就已損兵折將,屆時不要說反攻西夏,怕是大隊人馬都要折進去了。”
宗懷謙附和道:“父皇,兒臣認為二皇兄說得對。”
眾臣頗有些失望,他們爭論不休也正是這兩個原因,結果兩位皇子也隻是將他們糾結的點再次重複一遍罷了。
其實,宗即明心下早已有了主意,在恭王出征前兩人便已商量好對策。
西夏,必須拿下。
而魏國公遠遠似看見陛下嘴角的笑容,心一突,這陛下笑什麼?冷笑?是笑二皇子沒有說到實處?
此時此刻在他眼裏陛下笑得過分溫和,讓人心裏發毛。魏國公心下一緊,示意身旁的一個下屬,轉移眾人的視線。
於是那人將矛頭瞄向一直沉默的江望舒,問道:“江大人,今日你怎麼這般安靜?不提提自己的想法?當初你可是不畏強權死諫明心徹查英國公私采鐵礦一事的。這事關兩國和平,你難道沒有什麼想說的?”
宗即明亦是望了過去,江望舒抬眸看向說話的人,笑得清風和月,隨即那笑意添上了憂色,說:“在下隻是在想一件事,一想便擔心。”
“愛卿,你在想何事呀?”,宗即明饒有興趣問
“回陛下,這西夏前頭說要和我們大周結為友好之邦,這暗地裏又和英國公勾結刺殺陛下,意圖顛覆大周江山。陛下,微臣擔心,這西夏會不會還有其他…啊~微臣多言了,真是多言了。”
這其他一說,眾人立馬反應過來,緘口不言,再往下說和,會不會有通敵叛國的嫌疑?
不過這的確是點醒不少人,很多時候他們是提議繞開盡量不沾英國公的話題,生怕被波及到,可這和書早早遞來,暗地裏的動作卻是從未間斷,若然他們的計劃成功,這大周恐怕又要成為先帝在位時那般屈辱。
這麼一來就好辦了,周雍帝直接下旨讓恭王率兵直取西夏,直接蓋棺定論。
而英國公一案也有了定論,宗即明念著其先祖功績,保全族,誅嫡脈,流放三族,三代皆為賤籍不得入仕,沒收全部家產,視情況用於補償因英國公私采鐵礦而抓用的礦工,剩餘充入國庫。
其他涉案官員名單再由三司量刑。說實話,眾位大臣皆看出來陛下這是輕拿輕放,他所犯之罪哪樣都是誅九族的大罪,便是如此做,天下黎民亦不會說半句。
朝中大臣莫不稱讚寬厚仁慈,而真正敏銳之人,也更能得知周雍帝一二想法。
如今外患未除,英國公代表著大半世家勢力,已然拔出,再深了些難免會製成內亂。
而今借著此事也是給予世人警告。
要達的目的都已經達到了,此時為止,再好不過。這讓他們更是敬服。
也有一部分人唏噓,盛極喧囂的英國公府傾覆的速度也可以是一瞬間。
淮南侯隨著眾臣散去,等到了廣場被燕太傅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