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似未察覺的看著蘭舟。
蘭姝掩嘴輕笑,道:“娘親,那明年春闈後,我們是不是可以說,狀元郎曾經住在我們府上?”
哪個母親不喜歡聽別人誇自己兒子?
蘭姝這句話把張氏說得心花怒放,爽利連連笑出聲,“這姝姐兒真是妙人,貴人貴言,舅母先替你盛燁表哥接著。希望春闈能進甲,光宗耀祖。”
“那是自然的”,徐氏點點頭
蘭姝知曉如今徐家正是盛頭,願意陪著說幾句吉祥話,隨即也將自己做的事情說出來,“因是備考,我讓人把東頭的東平院收拾出來了,那兒雖是偏僻可環境十分清幽,非常適合燁表哥讀書。還望舅母不要嫌棄……”,自下旨後,徐氏便放了一部分管家之權給蘭姝,也是為了鍛煉鍛煉她。這不,這次徐家的人來也是交給蘭姝去安排,除了鍛煉她也是為了讓他們記著蘭姝的好。
隻是沒想到他們提前兩天到了。
本就是寄人籬下,識相的都不會指指點點,“這侯府哪哪都是好的,倒是我們叨擾了!姝兒,不愧是德妃娘娘讚譽的閨秀典範,這行事已然很是妥帖周到。我們也是幸運,能讓姝兒親自為我們操持”,張氏滿臉笑意,很是欣賞,轉頭對徐燕燕說:“你呀~要多跟你姝表姐學學,能像姝表姐三分,娘都要偷笑了!”
“娘~”,徐燕燕害羞垂下頭
“說句自誇的話,我姝兒的確是個貼心的孩子。”,徐氏滿是驕傲道,隨即看向蘭舟,這才發現她鞋麵還有衣裙粘上了好些汙穢,關鍵這手也包紮著,皺著眉問:“你怎麼弄成這樣?”
徐氏心下不悅,她衣裙灰撲撲的,鞋麵髒的不成原樣,隱約能看見地麵那隱約的腳印,雙手還包紮著,隻覺得有失體統。
蘭舟眸光平靜說:“母親和妹妹走後,江夫人便帶著女兒在善慈堂走了一天,這泥土便是在耕地裏粘上的。”
“大姐姐不會真的跟著江夫人鋤地施肥吧?”,蘭姝捂著嘴驚呼
徐氏聞言蹙眉,想到陳靈那般做派之人很有可能。不過對蘭舟更是不滿,她難道就不會在她們離開後腳就尋個理由跟上?
隻是屆時徐氏看蘭舟真是跟上,又嫌棄她一點點場合都害怕,拎不出手。
蘭舟羞愧道:“女兒沒用,隻是摸了一下鋤頭手便受傷了。”
徐盛燁關切道:“舟舟表妹,身體嬌弱,那鋤頭乃粗俗之物哪裏是你能拿的住的。等會兒我讓人送一個藥膏子給你,是從山西帶過來的,對於外傷很有用。”
對於徐盛燁的好意,蘭舟著實生不出感激之情,甚至有種反感,她委婉拒絕道:“先謝過表哥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就是幾個水泡,明兒一早估計就好了。”
張氏笑著說:“你這孩子,你姨母是誰?淮南侯府當家主母,什麼好東西沒有?哪裏輪得到你的藥膏子。”
徐盛燁不好意思笑了笑,“這也是,讓姑母見笑了。”
徐氏哪裏不懂他的意思,左右隻是一盒藥膏子,代表不了什麼意思,“哪裏?燁哥兒也是世家子弟,你都說好的,豈有不好的。舟兒,你且收下,這畢竟是你表哥對妹妹的一番好意。”
蘭舟不好在眾人麵前拂了徐氏麵子,左右不喜歡就丟在一旁就是了。
她抬眼看了碧朱一眼,碧朱立馬上前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