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靈假裝看不懂徐氏的表情,說著就讓人幫徐氏穿好鞋子。
“什麼?”,徐氏炸毛般尖叫,“豈有此理,本夫人堂堂侯府夫人,你居然叫本夫人去…去……”,施肥?聽說那些農戶都是用自家…這個字她是如何也說不出口的。“粗鄙…你真是粗鄙……”
陳靈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不滿道:“夫人,您這是說什麼?妾身可是恭王妃特意請來的,也算是善慈堂半個師傅,您怎麼能這麼說?恭王妃都能,侯夫人如何不能了?莫不是您女兒要當皇妃了,您就覺得您比恭王妃還要尊貴不成?”
徐氏本就被氣得火冒三丈,剛想發飆卻被蘭姝攔住,她正怯怯弱弱看著自己道:“咳咳…娘親,我頭暈…”
徐氏回過神來,想到淮南侯之前對自己的叮囑,說是不可和江望舒那一府發生什麼衝突。
世家的影響力和實力早就被雍帝分化許多,遠不如之前。
周雍帝更是重視寒門仕子,朝堂之上的紅人除卻宗懷言,當屬江望舒,許多勳貴夫人即便瞧不上陳氏泥腿子出身,可也是笑臉相迎,就是為了避其鋒芒。
想來姝兒也是為了替自己解圍,徐氏按耐住火氣配合著,可是陳靈卻不想。
“啊~”,陳靈眉眼彎彎,可眼神的懷疑毫不掩飾,“這善慈堂也有大夫,要不讓大夫過來瞧瞧?”
蘭舟抿嘴抑住好奇,王夫人真的很有意思。
蘭姝:“……”,這人怎麼這麼沒眼色,不會給人台階?“王夫人,家中府醫比較清楚我的情況。”
徐氏連忙說道:“對,我姝兒可是未來的三皇子妃,什麼隨隨便便的江湖郎中都能替我姝兒診脈。”,鄉野村婦就是鄉野村婦,一點都不懂得審時度勢,什麼話都張嘴就來,也不怕她夫君因她這張嘴而樹敵。
陳靈卻絲毫沒有順著她的話來,“夫人剛來就回,這不好吧?別人還以為你特意衝著恭王妃來呢!恭王妃不在,你連裝模作樣都不願意了,淮南侯府可是勳貴爵府,應該不會像別人一樣溜須拍馬吧?”
“江夫人慎言,小女身子嬌弱,坐了半個時辰的車,一路上顛簸難免不不適。”,徐氏餘光看到扶著蘭姝的某人,咬了咬道:“蘭舟乃我侯府嫡長女,今日就先留在這代替本夫人替這善慈堂出出力。”,剛剛回府瞧著是個能說的,如今眼睜睜看著她們陷入窘境,半分言語都沒有,是個沒良心的。
陳靈:“……”
唉…蘭舟心裏歎了口氣,徐氏心思七七八八她也是能猜到的,她做與不做說與不說對於徐氏來說,總是能挑著錯處。心想:也是難為她,幾分機智都落在她身上了。嫡長女能代替侯府夫人勉勉強強說得過去,可是她這個嫡長女真正的份量也隻有她心裏清楚。這京中關於她不得侯府待見的傳聞莫不是沒有聽過?這不是上趕著讓人笑話?
蘭舟上前一步,對陳靈微微屈膝行禮,“夫人,小女子蘭舟,若是夫人不嫌棄,蘭舟願意從旁協助。”
陳靈微微撅著唇,眼睛也是赤裸裸打量蘭舟,她聽說過這侯府嫡長女,因什麼命裏之說被養在外麵十六年,活脫脫像是被遺棄了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