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姝見徐氏總是注意著蘭舟,心裏頭有些許不舒坦。她笑道:“大姐姐臉色挺好的,想來娘親安排處處妥帖,大姐姐睡得安穩。”
許久未曾睡得這麼沉,在睡夢中似乎看到他了,很是安心,想至此,耳根子發燙。心不在焉道:“是的,母親安排得極好!”
徐氏眼角上挑,抬眸睨向蘭舟,“等會兒去到善慈堂,切不可因環境惡劣而挑三揀四麵露嫌棄。”
“是,母親”,蘭舟應承道
“娘親,姝兒相信大姐姐肯定可以的。你要相信大姐姐,她自小就吃苦耐勞,肯定不會讓你丟臉的。”
蘭舟相當無語,這吃苦耐勞是這麼用的?
徐氏淡淡道:“等會兒若是能見到恭王妃你且謙遜柔順些。”
“是,母親”
徐氏自覺跟蘭舟交流著實淡而無味,半垂著眼眸權當休息。
蘭舟雙腳並攏,望著手帕上綠葉,思緒又飄到了靈安寺那一場邂逅,也不知他現如今在何處?姓宗,想必是皇親。他回到京城,也不知以後是否還有機會再見麵?
不過,在京城還是不見得好,看他年歲,想必也是已然成家立業了,自己該是避嫌才是。那歸途相處已然是最大的奢侈了。可若是他有事尋求自己的幫助呢?
……
某個成家立業的人,此刻指腹摩擦著脖頸間的紅痕,她看似咬的重卻沒有下狠手。
隻是這般一看,卻顯得曖昧了。
好在如今他現在“臥病在床”,因著南巡在金放郡被刺客重傷,便是早朝都休了,也隻是想讓幕後之人露出更多得馬腳。包括,宗懷言也是“重傷在床,命懸一線”。
“皇叔,你昨晚是去哪了呀?”,宗懷言很是大膽打趣道
宗即明下意識提了提領口,“好好說話,沒個正形。”
“我等皆是凡夫眾生,心中所相與眼同。”,宗懷言一本正經表情,可是眼神落在他的脖頸處,賊嘻嘻道:“皇叔,你是不是心虛了?”
宗即明捂嘴輕咳,麵色巋然不動,“調查得如何了?”
宗懷言收回笑意,嚴肅道:“皇叔,這是從英國公府搜出來的賬本,還有一些書信。蹲在英國公府幾日都未曾看到他們有所行動,但是京城卻湧進了不少商隊。臣去調查,發現他們其實就是大皇子豢養的私兵。便猜測,這英國公府必然另有暗道,這一查果不其然。入口在英國公府老太君的主院。”
宗即明譏誚笑了笑,“玩了這麼久燈下黑,也是有幾番能耐。”
“皇叔,這廣寧伯府不臣之心已久,大皇子牽涉不深,這鐵礦一事被發現,廣寧伯府才兵行險招刺殺皇叔,這點大皇子肯定是不知的。”
“哼,阿言不必寬慰朕了,哪裏是牽涉不深,不過是備著退路。自他冷眼縱著英國公府私采鐵礦,豢養私兵暗衛,就知道,遲早有一日會拿到對準朕。這一次,若然朕和你都出事了,最大的得利者不言而喻。”,大皇子本就在京行監國之權,可謂是最為名正言順。
宗懷言抿唇沒有接話,有些話於公於私他都不適合說。
“或許,這就是朕的報應。”,弑父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