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隻見李嬤嬤帶著雪梅和秋菊兩人走進來,手上還捧著個匣子。
雪梅和秋菊兩人跪在李姨娘麵前,兩人神情都是緊張,隻是秋菊除了緊張更多的是害怕。
李姨娘眸光犀利看著秋菊,已然看出了幾分。
“李嬤嬤,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嬤嬤將那一匣子從秋菊住處搜出來來得,匣子裏麵裝了幾根金釵銀釵,估摸著起碼價值三百兩銀子。
秋菊作為蘭嫣的貼身大丫鬟,月銀一兩,平日裏得的賞賜加起來也斷斷是買不起。
李姨娘哪裏不明白,將匣子狠狠往秋菊頭上丟去,秋菊下意識躲閃,可腦門還是被砸了個黑。
“你個賤蹄子,怪不得最近小姐言行乖張了些,敢情是你在背後教唆。”
“姨娘,饒命,這…這是小姐賞賜給奴婢的。”,秋菊知道蘭嫣被罰禁閉,隻要出來前和小姐編個理由,圓過去未嚐不可。
李嬤嬤在一旁說道:“死到臨頭,你還嘴硬?我們小姐的衣物首飾,哪樣不是我們姨娘仔細料理的,哪樣不是精致,這等粗俗的金銀飾子怎麼可能出現在小姐的妝柩裏?雪梅,你將秋菊這些日子在小姐耳邊說得好說給姨娘聽。”
秋菊渾然一震。
雪梅近日雖然被秋菊明裏暗裏借著蘭嫣的勢打壓,可卻不敢故意添油加醋,不過即便如此,這些話讓李姨娘聽著心裏窩火。
這幾日,準備帆哥兒所需要銀兩而對嫣兒有所疏忽,倒讓人鑽了空子。
“這東西究竟誰給你的?姨娘時間寶貴,可沒有時間供你猶豫,要麼等明日天亮老奴我去查查,這世上可沒有不通風的牆,你近日和誰走的近查查便一清二楚。若你嘴硬不說,今晚這舌頭你也就不要了,老奴替姨娘拔了你這愛搬弄是非的舌頭。”
秋菊聽得瑟瑟發抖,心裏很是後悔自己怎麼就貪這個便宜。李嬤嬤的手段她是知道的,曾經有個嬤嬤不小心讓三小姐掉進池子裏,隔天這嬤嬤的兒子就掉進池子了,再然後那個嬤嬤就再也沒見過了。
秋菊聽著李嬤嬤的倒數聲,在最後一下終是破防,“姨娘饒命,求姨娘饒命…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
“說…”,李姨娘咬牙切齒吐出一個字。
秋菊匍匐在地上,道:“這東西是…是二小姐院子的小鈴給的。”
“姨娘,人證物證都有,不如將這事稟告侯爺,讓侯爺替小姐做主。”
“做什麼主?一個賤婢說得話和幾個毫無標誌的釵環就敢攀咬二小姐?我們誰敢汙了二小姐的名聲,不管真假,侯爺首先就拿我們開刀,何況…她完全可以矢口否認?即便承認,也可以說是關心妹妹,是底下人不會做事。再者,也是嫣兒不爭氣,就這麼被撩撥心思行為就浮動?”,李姨娘麵色灰敗不甘,她們可以鬥,可是絕不能損了侯府利益,而蘭姝她和侯府利益息息相關,即便有證據,他也隻會當做偽證,今日家宴,不就是如此嗎?
李嬤嬤恍然大悟,想想的確如是,試探問:“姨娘說得是,可我們就這麼輕易放過她們?”
李姨娘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等穩定下來這才對跪在一旁的秋菊道:“本姨娘雖奈何不了二小姐,可是你的身契捏在本姨娘手中,便是將你打殺或是發賣進供販夫走卒取樂的窯子都沒問題。”
秋菊血色盡失,磕頭哭嚎著。
這般模樣沒有引起李姨娘心中的憐憫,若不是秋菊,她的嫣兒如今躺在綿軟的床榻上。
隻是棋子利用得好也可以化作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