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即看著表情淡然的蘭舟,惱羞成怒道:“都怪你,你個鄉野來的野丫頭,你為什麼要回來?一個鄉野來得野丫頭貪戀侯府富貴,也不知道你受不受得住?”
蘭姝滿臉驚訝錯愕看著蘭嫣,心裏卻覺得暢快得很。
蘭舟:“……”,她倒是不想回來,天大地大她倒是想離開,可是她不敢也不能。
李姨娘差點三魂不見七魄,趕忙捂住蘭姝的嘴,“三小姐,小娘求求你別說了……”
“你怎麼能這麼說大姐姐”,蘭姝猛地站起身,擋在蘭舟麵前,小臉是義憤填膺含淚狀。
蘭嫣冷哼一聲,嘴角掛著譏誚,“你…少給我假惺惺!你昨夜什麼發熱,還不是見她回來,心裏著急唄!”
“我沒有…”,蘭姝委屈捂住心口,眼淚嘩啦啦就流了下來,可憐兮兮說:“我和大姐姐都是母親的女兒,她能回來我比任何人都高興,你為什麼要這樣冤枉我?”
“放肆…真是反了反了,一個庶女竟敢指責嫡姐,隨意指摘冤枉姐妹,真是反了…真是反了……”,徐氏再是看戲也忍不住了,不管如何蘭舟先如今是她的嫡長女,區區一個庶女竟敢當著她的麵罵她兩個女兒,當她死了不成。
徐氏眼神淬著冷光寒意,“李姨娘,本夫人不忍你骨肉別離之苦,想著你出身雖是小門小戶,但畢竟是拎得清的,這才許蘭嫣在你身邊長大,怎麼?她的規矩禮儀是學到哪裏哪裏去了?”
李姨娘顧不得體麵,在徐氏麵前跪下。眼下這般,若是讓侯爺知道,嫣兒怕是要吃上不少板子。
蘭嫣羞惱剛想辯駁,徐氏冷聲叱道:“你們是死人不成?三小姐犯了癔症,趕緊給我拖下去在祠堂跪著,沒有本夫人的命令,誰也不準靠近。”
趙嬤嬤見狀,直接示意丫鬟將她嘴給堵了拖下去。
李姨娘素來仗著自己生了一兒一女,在孫姨娘還沒有進門的時候,也是明裏暗裏給徐氏使了不少絆子,如今孫姨娘進門多年,她便和自己一樣失寵,徐氏雖想收拾她,可顧及這侯爺加上自己也是懶得自降身份與之計較。蘭嫣這般狂妄,少不得背地裏她是如何教唆的。
李姨娘軟下身子磕了一個頭,“夫人恕罪,是婢妾無用,婢妾日後定然好好勸導三小姐。”
李姨娘還想說什麼,卻被徐氏冷聲打斷,“李姨娘,你莫不是想讓本夫人將侯爺請回來,將剛剛蘭姝說得話在重複一遍給侯爺聽?”,一個卑賤的庶女,平日裏被人稱呼三小姐,倒真把自己當朵花了。
李姨娘臉色又是青又是白,若是讓侯爺知道,便是一頓板子都少不了,她連忙服軟,“婢妾不敢。”
徐氏譏誚連連,“你最好是不敢,否則侯爺知曉了,這板子掌嘴都是少不了,本夫人送兩個教養嬤嬤去香茗院,規矩沒有學好,不準給本夫人踏出香茗院半步。”
徐氏也不想讓這件事給淮南侯知道,不然她也少不了一頓責罵,畢竟教養庶出子女也是她的事,隻是自己終究咽不下這口氣親自教養。
“是,婢妾謝夫人恩典”
徐氏冷冷掃了在場的人一眼,“今日三小姐魔怔了,若誰將這件事透露出去半分,莫怪本夫人不仁善。”
眾人跪倒一片,家宴伺候都是簽了死契,要麼就是家生子,哪裏敢說出去。
蘭舟坐在椅子上,半垂著眼眸,端得是冷眼旁觀的角色。
說來,這候府看似是勳貴之家,表麵重禮教,可是也不過是浮於表麵,稍微依著規矩教養,這蘭嫣性子就不會長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