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隻是走一步看一步,以前便是想太多了。

次日,辰時

馬嬤嬤和流朱攜著包裹在蘭舟房門前行禮離開,而她們以為蘭舟還在休憩,其實不然。

蘭舟許久未做噩夢,昨夜倒是又將以前的記憶過了一遍,夜裏驚醒之後,她便睡不著,隻得睜著眼,臉色愈發慘白。

隻是蘭舟她們不知,這個約終究還是散了,宗即明收到緊急信件,連夜離開了宥陽城。

等丹朱起床之後,已然看到穿戴整齊的蘭舟。

素日鮮少見人加上是來靈安寺進香的,也沒帶什麼脂粉,所以盡管洗漱帶走些許疲憊,但還是難掩虛弱疲憊,好似被風吹雨打過的桃花,惹人心疼。

“我的小姐,你咋啦!不會興奮的一晚睡不著吧?總歸就是幾碟點心,大不了…大不了奴婢多盯著流朱,讓她做出來就是。”

“嗬嗬……”,心中的陰鬱被驅散了些許,心下有些羨慕,自己努力了這麼真好,一直讓自己不要在意,卻想到要回候府就忍不住心悸。

前世種種也不過是還未經曆,如今自己不會再為執念所困,又何須這般憂慮。

“小姐,我先去給您把早膳端來,嘿嘿…流朱姐姐給咱們做了好吃的饃饃,還有肉湯。我們簡單墊墊肚子,等會兒敞開吃。”

“好”

“啊~奴婢突然有個好主意”

“嗯?”

“讓那公子將點心方子告訴我們,這樣流朱姐姐就可以直接做了”

“真是好辦法…”,蘭舟扶額,她可不好意思說這個,不過…有那麼好吃嗎?

一個為了棋,一個為了吃,不到巳時主仆倆手挽手的上去,她們遠遠看見侯在外麵的榮德順。

“榮叔”,丹朱性格單純率直,又自來熟,昨天已然一口一個叔叫喚著。

榮德順是誰?幾十年的人精中的人精,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明白自家主子待那位小姐的不同,也是端得一副和煦慈祥的長輩模樣。

榮德順倒是神色有些尷尬,唉…人家姑娘都提前到了,想到主子居然失約了?唉…傷人家姑娘的心呀!不過也是沒有辦法。

蘭舟雖心下有些詫異,可雙手交疊於腹前,淡定且從容微笑打招呼。

“榮叔,你家公子呢?”

榮德順臉色尷尬,拱手作揖道:“姑娘,真是對不住了,我家公子有事,連夜出了城,無法兌與姑娘棋約…”

榮德順說完,小心翼翼打量著蘭舟的神色,心想:這人家眼中應該是有些許失落…吧?

倒是丹朱反應大了,生氣道:“什麼?你們公子怎麼能說話不算數?”

榮德順:“……”,理是這個理,可是普天之下還沒有人敢這樣說他家主子。

“丹朱…”,蘭舟歎了一口氣攔住欲上前的丹朱,安撫性拍了拍她的手。

丹朱鼓著圓圓的腮幫子,生氣哼了一聲。

“不要緊的,萍水相逢能得你家公子指點一二已然難得,怎能因這點小事耽誤正事”,看他模樣該年近三十,已過及冠,正是立業好時機。一晚而過,有些現實終歸還是要麵對的,這樣也好,還是不要和自己牽扯上什麼關係比較好。

唉…蘭舟掩下心裏的失落,隻歎自己或是許久未與外人打交道,難得碰上一個這般契合之人。

榮德順苦笑犯難,“不不不…小姐”,擺明主子不想跟你萍水相逢。“公子說了,他會回來找你的”

“哼,找不到了~你都不知道為了這個約定,我家姑娘她……”,飯都沒吃多少,就為了吃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