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能家財萬貫，美若天仙，身懷絕技，長生不老，我都不曉得我會有多麼開朗活潑大方。”
柳一汀狠狠地吸溜了一口手中的熱咖啡，此刻的她迫切需要咖啡因來振奮精神，她又冷又困。
“啊楸～”柳一汀抱著水杯打了個噴嚏，又裹了裹被子，打開了電腦旁的小電暖。
溫暖的光頓時照耀了漆黑的屋子，在黑暗中殺出一條血路照在了她的身上，屋外呼呼的風吹著，已經是深夜了。
“你這是異想天開！還不如去拯救世界，整治小日子過的不錯的島國人，喝光核汙水成為全民英雄現實。”
“幺幺，話說你那邊暖氣還沒有修好嗎？再不修好，我們的全民英雄就要凍死了。”倪奧把手機放到身邊的桌子上說道。
“就你住的那個破地兒，出門買個菜都得倒三路，也怪不得一直修不好。”她另一隻手拿著麵膜在臉上塗抹。
“我覺得我住的地方還挺好的…隻是燃氣公司不給力，還好我塵封已久的小電暖還能用…”柳一汀迷迷糊糊的看著麵前一行行的字，感覺它們變成了一個個催眠的音符。
“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呢…”柳一汀小聲的嘟囔。
她已經不眠不休寫了好幾天的小說了，要是再不達標，恐怕她就真的放棄事業，去覥著臉吃倪奧的軟飯。
“那東西還能用嗎？都多少年了，沒想到你還留著它，我看你直接開個廢品收購站得了，帶著你那本破的都能直接當柴火用的書，還有那些雞零狗碎的東西，就夠撐起來你整個門麵。”倪奧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臉上的麵膜都跟著抖了抖。
“我那不是雞零狗碎…倪奧…”
“我總覺得就好像真的發生過一樣，這本書上的一切，不單單隻是我的一場夢，那是我看見的。”柳一汀拿起來一本書聲音溫柔的說道。
“他們就好像有生命一樣，我多麼多麼想親眼見見他們，和他們走一遭他們走過的路。”
書頁已經能看出來泛黃的痕跡，紙麵也皺皺巴巴，一看便是被人反複翻開過很多次，上麵寫滿了備注和猜想。
這幾乎已經成了她的執念。
“夢就是夢，能有什麼邏輯，虧你還記得寫下來，這都已經三年了，醫生說這就是神經衰弱的表現，你再這樣下去，我真怕我有一天得去精神病院…”
倪奧說著說著，突然閉口，她不想刺激柳一汀，但是也實在擔心。
柳一汀本來就因為工作的原因深入簡出，隻要一提到這個事，就完全聽不進去別人的話，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到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你要不直接來我家住得了，天天賺個三瓜兩棗，養活自己都難…”
“那群小男模都巴不得能被我包養，你倒好，我上趕著送上門，你都無動於衷，有時候我都懷疑你壞掉的恐怕不隻是腦子。”
倪奧聲音突然溫柔，如果忽略她說話的內容，還是相當動聽的。
頂著深深地黑眼圈，剛剛感覺到一絲溫暖的柳一汀把自己又裹了裹，她昏昏沉沉的把一本紙頁泛黃的書放到了桌角。
“如果你不提還好，上回那個王總看見我笑得跟豬一樣，惡心的我三天沒吃下飯，你倒好，合同一簽飛西伯利亞去了，我尋思怎麼沒有凍死你呢？”
柳一汀綿綿的開口，說的話卻不留情麵。
“幺幺，說好我們不提這個事的…咳咳，重要的是你，夢就是夢，你總不能不顧及現實吧，書裏麵的人，怎麼能是真的。”
“我是真的擔心你，我們倆都認識十幾年了，你這樣我怎麼放心的下，連具體住址都不告訴我，就一個破小區名，要是被我逮到你，我非得…”
“幺幺？”
“柳一汀？”
“柳一汀！你聽見沒有！”
一聲憤怒的喊叫，讓她的困意如同潮水般退去，又更加用力的拍打在她的腦海中，她默默的關小了電腦音量。
“沒有，倪奧…我好困，叫我睡會兒…”
柳一汀關掉了語音，回了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