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曜......”
納西妲呆呆的看著朝她們走來的薑曜。
明明在承受著痛苦，卻還是帶著微笑，腳步堅定的朝著她們走來。
納西妲的心底突然湧起了非常強烈的不安。
大慈樹王看著迎麵走來的薑曜，以為他和納西妲一樣，單純的不願意忘記自己。
所以微笑著，慢慢靠近納西妲道：
“我們都棲息在智慧之樹下，嚐試閱讀世界，從土中讀，從雨中讀......”
納西妲仿佛意識到了什麼，伸手想要觸碰大慈樹王，卻又縮了回去，低著頭將手放在心間，悲傷的要哭了。
“而後化身白鳥，攀上枝頭，終於銜住了至關重要的那一片樹葉。”
大慈樹王捧起納西妲的臉。
納西妲眼中閃爍著淚光。
就在此刻。
薑曜將納西妲拉到身邊，那雙閃著光的眸子對上大慈樹王錯愕的眸子。
一字一句道：
“這！不！對！”
“薑曜......”
納西妲再次呢喃著薑曜的名字。
麵對他的，是薑曜那一如既往的微笑。
以及令她安心的聲音。
“放心，一切都交給我吧。”
大慈樹王愕然，但隨之笑了笑，伸開雙手，慢慢走過去，說：
“曾經，我是世上唯一可以做夢的個體。”
“在我的夢裏，所有人入夜後都會進入夢鄉。”
“人們的腦海中飄出奇思異想，有些滾落地麵，有些浮到天上。它將世界萬物連接成一張網。所有命運，皆在此間沸騰。”
“我逐漸明白，這些不可被描述，而又恒久變化之物，才是世間最為深奧的東西，唯有它們，才能徹底清除那些瘋狂。”
“唯有夢，才能將意識從最深沉的黑暗中喚醒。”
納西妲小臉失落，她明白，也清楚，這一切無可挽回了。
她上前，想要回以大慈樹王擁抱。
然而，薑曜緊緊的拉住她，把她拉到身後，看著大慈樹王，執拗的說：
“我說過，這！不！對！”
薑曜走上前，看著大慈樹王，眸子閃過悲傷：
“當世界徹底遺忘你，我們失去的，究竟是那位仁慈的大慈樹王還是那個稚嫩卻堅定的小吉祥草王？”
“亦或者......”
“我們終究都失去了呢？”
話音落下。
大慈樹王和納西妲盡皆愕然。
薑曜笑了。
嘴角忍不住的咧開，眸子裏閃過一道瘋狂，或者說瘋癲之色。
“大慈樹王，若世界徹底遺忘你，那麼，納西妲還會是納西妲嗎？回！答！我！”
大慈樹王微微張口，卻沒能給出答案。
“世界徹底遺忘你，所有人，除了降臨者以外的所有人，認知都會被修改。”
“納西妲會以為須彌從來沒有什麼大慈樹王，隻有為了拯救世界樹而被喪失力量被囚禁的她。”
“她對自我的認知會出現偏差，那時的她，究竟是你的輪回，還是納西妲？”
薑曜的情緒逐漸平靜，隻是眸子中閃爍著朦朧的淚光。
“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
薑曜聲音平靜。
但無論是大慈樹王還是納西妲，都感受到了那平靜下的驚濤駭浪。
大慈樹王有些發懵，但還是點點頭：“當然。”
薑曜冷淡的沒有任何感情：“謝謝。”
深呼吸，調整好狀態，薑曜的微笑重新出現在臉上，這才轉身看向發愣的納西妲。
他盤腿坐下，撫摸著納西妲的小腦袋，輕聲道：
“納西妲，你還記得我在沙漠做了什麼，對吧？”
自從和納西妲攤牌後，薑曜在沙漠裏所做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納西妲。
包括組建沙漠之鷹，將塔尼特部落、圖特摩斯、神王之遺等部落除名......
納西妲點點頭：“嗯。”
薑曜再次深呼吸，問：“那麼，聰明的你，是否明白我真正想要做的，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