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曜一邊看著手中的情報，一邊緩緩開口。
“利露帕爾。”
“在，我的主人。”
“你知道麼，人類是未來的希望，這話沒錯。但人類也會摧毀一切希望，最終包括人類自己。”
利露帕爾上下動了動，表示自己的疑惑。
拉赫曼和庫塞拉連忙低下頭，這是他們能聽的？
哲伯萊勒和賽諾側目，認真傾聽薑曜的每一句話。
“欲壑難填，既是發展的動力也是毀滅的禍根。”
“正如你曾經曆的那般。”
“想要人類保持理智很困難，要麼設計一套行之有效的規則，要麼寄希望於領導者。”
“可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涉及到一個核心問題：人。”
“需知：絕對的權力滋生絕對的腐敗。”
“因此，人本身，才是最重要的。”
利露帕爾轉了一圈，實則是看向了哲伯萊勒、拉赫曼、庫塞拉。
她知道，這些話並非是回答她的問題。
而是在提點這些沙漠的奴才。
隻是，拉赫曼和庫塞拉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哲伯萊勒和賽諾倒是隱隱有所明悟。
尤其是賽諾。
身為大風紀官的他見過太多腐敗分子。
薑曜繼續說：
“將一個合適的人放在合適的位置，有時會起到1+1大於2的效果。”
“這個道理擴大到群體，依然有效。”
“但既然有1+1大於2的正向提升，自然也有1+1小於2，甚至清零的負麵提升。”
“有句老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我所設想的未來，沒有蛀蟲和豺狼的位置。”
薑曜輕描淡寫的給圖特摩斯、神王之遺這些勢力定性，判決生死。
這平淡的語氣讓拉赫曼和庫塞拉心中對薑曜的敬意再次上升。
這是沙漠的王應有的氣魄！
口含天憲，一言定之生死！
利露帕爾魔瓶裏的光閃爍了一下，說：“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主人，我可以幫助您解決那些沙漠的奴才。”
薑曜抬眸，瞥了眼利露帕爾。
“幫我？”
他輕聲反問。
利露帕爾頓時遲疑，自己這句話有問題嗎？
“你能幫他們一時，能幫他們一世嗎？”
利露帕爾頓時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主人的目的從未變過，正如他所說的是想要褻瀆神明。
但是主人幫助下麵的這群沙漠人，對褻瀆神明沒有任何幫助。
換言之，主人也許是在履行自己的某個承諾。
所以，幫助那些沙漠人並非是在幫助主人。
薑曜不等利露帕爾發話，繼續說道：
“你幫他們解決那些罪孽深重的豺狼虎豹，那他們做什麼？”
“人類必須靠自己的力量走出一條路來，這才是通往花神所遇見的那個未來的唯一途徑。”
“鎮靈也好，魔神也罷。人類如果寄希望於它們，是沒有出路的。”
“人類有自己的底蘊，不是神選者的濾渣！”
利露帕爾怔怔的看著薑曜。
片刻後，降低了一些高度，虔誠的說道：“我的主人，您高山仰止的品格、高瞻遠矚的目光令我遺憾。”
“未能在犯下大錯前遇見您。”
“恕我冒昧，以我淺薄的見識來看，您應當有更大的作為！而非......”
利露帕爾並未說完整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