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你還有其它想法?”郭母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我可告訴你,四德這個媳婦,就算不是和你父親結拜兄弟的娃娃親,我也就認準這個兒媳婦了,你可別想著到時候考取到功名拋妻棄子。”
“娘,你想哪去了。”郭秀帶著一絲不好意思的反駁。
“想哪去了,還用想啊?咱村裏和你一樣大的娃,都娶了媳婦生娃了,你就算是忙著考功名,也得把家立了吧?”郭母繼續絮絮叨叨。
“你不就是說東頭大慶嗎?你看看他那哪是考功名勁兒,三年抱兩,一天就忙媳婦孩子熱炕頭了!”
見郭母還要絮叨個不停,郭秀實在聽不下去了,找個機會溜走了。
郭秀正往外屋走,李四德往屋裏走,兩個人一個急著不聽母親絮叨溜之大吉,一個著急回來看看秀哥哥往屋裏衝,四德正好撞了一個郭秀的滿懷。
原本就是情竇已開的二人,更是鬧得雙雙全臉通紅。
李四德這些年受郭有才家愛護,有機會和男孩子一樣去私塾學知學識,眼界確實開了不少,可是生在那個朝代社會,骨子裏依然刻著古代婦女那種三從四德的觀念。她自己心裏,也早就認準是郭秀的媳婦。
“哥!你回來了!”消了剛才羞澀氣氛後,四德才想起來和郭秀打個招呼。
反倒郭秀應對他們倆的關係更輕鬆自由:“嗨!咱娘又在裏屋絮叨,我就趕緊跑出來了。”
郭秀看看外麵還尚早。
“四兒,反正晚膳還尚早呢,哥帶你去村河那刨魚去。”郭秀反倒又像個小孩子。
“不行啊,我還得去幫娘呢,弄得全身濕,回來不得挨罵啊!”四德連連拒絕。
“沒事啊,有祥嫂子呢!”說著跑到庫房拿起打魚的家夥事兒。推著四德的肩膀,也不管四德不情願的一聲聲喊著秀哥哥,兩個人像兒時那樣在郭秀推搡著偷偷跑開了。
村邊的小河是淺溪,不像現代各式各樣的娛樂項目供孩子玩,那個時候,小河抓魚,山頭逮野貨,就是農家娃娃好玩的娛樂項目了。郭家這幾個娃娃打小在這小河邊玩耍著長大,夏天戲水,冬天刨魚,好不自在。
現在正是北方冷的時候,雖說已經過了寒九,還沒有暖和起來的跡象,河上的冰還是很厚。
四德跟著郭秀用冰錐釺早前別的打魚人,已經開開的冰眼。找別人開過的冰眼可比再找冰眼捕魚成功率要高多了。雖然冰眼又都已經上凍,但相較周圍一冬天積攢下來的厚冰,還是薄了很多,更容易刨出冰口喚活魚來。二人找好了冰眼,釺開冰眼,見這冰眼往外冒水,郭秀拿起冰錐去打眼,四德把碎冰清理掉。過一會郭秀便開始拋網捕魚。
這兩人全副武裝的戴著厚棉帽,棉衣服,厚底大棉鞋,棉手帕子,活像兩團行走的棉花球。
郭秀開始收網。看著收起的網裏慢慢開始看見大魚跳,四德興奮的叫喚起來。因為就他倆人來網魚,兩人也就能拋個小網,捕幾條他倆能承受重量的魚。
南方無法感受到北方人冬天鑿冰打魚的樂趣,就像釣魚的人,很多時候一天一夜釣不上來一條魚,卻樂在其中。好在,郭秀四德二人還打上來幾條大草魚。
捕了魚,見天色也不早了,兩人拖著網,拉著冰畫,抱著工具,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