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聿拗不過她，就隻能拿著杯子和她碰杯。
不知四人這頓飯吃了多久，外麵的天已經徹底黑了。
薑聿和寧瑤都趴在桌上睡著了，司雋將鍋子撤了，怕被兩個醉得神誌不清的人打翻，燙自己一身。
薑蕪也醉了，但是還沒有到睡過去的地步，她倚在床邊的榻上，看司雋將一切都收拾妥當。
這身影在她眼前晃悠，倒讓她清醒幾分。
等司雋都收拾完畢，他又端著一杯溫熱的茶遞到薑蕪的跟前，看著薑蕪白嫩的臉染上兩頰粉紅，眼睛還有這霧蒙蒙的，就這麼懶懶的看著他。
他的心塌陷下去。
“主子，喝點溫茶潤潤嗓子。”司雋喉嚨滾動，嗓音微啞。
薑蕪接過，冰涼的指尖拂過司雋溫熱的手背。
司雋抿了抿唇。
“司雋。”薑蕪喝了一口，然後又看著他，好奇道：“你怎不醉？臉也不紅。”
莫非是沒喝？
薑蕪把茶杯放在床邊的案幾上，於是朝司雋招招手：“你彎下身來。”
司雋疑惑，卻也彎下身子，湊得薑蕪近些。
燭台裏的燭火明明滅滅，亮堂的月色擠進窗戶，在地上、在司雋的臉上，投上一片柔和的光。
薑蕪不知是借著月色看他，還是借著燭光看他，她此刻就想湊近些，聞聞他身上是否沒有酒味。
她直起身子，兩人的臉近在咫尺。
一瞬間，仿若周遭的一切都靜了下來，隻能聽到司雋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
他沒料到薑蕪會突然直起身子，此刻他僵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聞到自家主子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味，但更多的則是不知名的清香。
此刻薑蕪驟亮的眸子望著他的臉，還輕輕的吸了吸鼻子，像是在嗅著什麼，這張白裏透紅的臉就在他的眼前，光滑的皮膚，亮亮的眼睛，他的視線落在她紅紅的唇上。
看起來很軟，很誘人。
薑蕪絲毫不知，司雋的心中已經翻滾出這麼多的思緒，她隻是想問問，司雋為何不醉。
身上也聞不出一點酒味。
她身子撤後些，然後說：“司雋，你老實說，是不是沒有喝酒。”
司雋回神，眼底閃過暗光。
他還是半彎著身子，沒有直起來，忍不住笑了笑，隨後答道：“屬下喝了。”
薑蕪質疑的眼神看著他，然後說：“那你怎麼沒醉？”
司雋心中思緒如潮，他壓了壓眼底的情緒，隨後輕聲說道：“主子怎知屬下沒醉？”
薑蕪也不知是不是沒聽到，扭頭撐著下巴，看著窗外。
就在司雋以為她沒聽到時，不料薑蕪的聲音響在耳邊：“那你倒是與我說說，如何醉的？”
司雋垂眸，望著薑蕪半邊華美的側臉，說道：“屬下不勝酒力。”
薑蕪沒有回話，隻是笑了笑。
笑聲敲在司雋的心上。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胡說。”
“屬下沒有胡說。”
晚風吹進來，卷起兩人的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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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光透過窗戶灑進來。
寧瑤被刺得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