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醒了。”
這是陳沉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
恍恍惚惚中，他還沒反應過來，這個所謂“病人”指的就是自己。
頭好暈！
昏沉沉睜開眼睛，思維也漸漸複蘇，視野裏滿屏看到一片茫然的白色。屋頂是白色，牆壁是白色，床單也是白色，還有在眼前晃動的身影，一樣也是白色。
這和他腦海裏殘留的那耀眼白光完全不同。
“這裏是醫院？”陳沉四處望了望，疑惑問道。
“對。”站在麵前的白大褂是一個中年男子，看上去自信而和藹，口罩掛在一邊的耳朵上。
“我怎麼會在這裏？”陳沉努力想了想，腦海裏卻是一片混亂，隻有那一片耀眼的白光。
那道白光是什麼？
陳沉想起電影裏常有的畫麵，那是喻示靈魂離開肉體時那種光芒四射的場景。
所以說，我死了？
這也不是陰曹地府啊！
那麼，我穿越了？
陳沉念頭飛快地閃動。各種穿越小說的情節紛至遝來。
真的穿越了嗎？現在是什麼年代？過去還是未來？這又是在哪？還在地球嗎？
我現在是什麼身份？
各種疑問狂湧而上，陳沉努力在腦海裏找答案。可是沒有任何新身份的丁點資料。舊的記憶也是渾渾沌沌，沒有頭緒。
“你不記得？”醫生問道。
在陳沉看來，這話反問得太沒營養了。
我記得啥啊？
係統怎麼還沒更新？我的新身份是什麼？
是不是要關機重啟一次？
陳沉看著和大腦撞色的白牆，思考著係統重啟的辦法，最後選擇了“風平浪靜”。
撞色不要緊，撞頭就太傻了，萬一這一撞不是重啟，而是死機。那豈不成了最悲催的穿越者。
我不是怕疼，而是身體還很虛弱，沒力氣在這些醫生護士的阻攔下，把頭撞到牆上。
沒辦法如意地暈倒，就隻能幹瞪眼地看著這蒼白的世界。
這蒼白的開局，是不是預示著命運給了我一張白紙，讓我重新開始描繪精彩的人生？
陳沉興奮地想了想後，又頗不確定。這種適用於閱讀理解的套路，未必就是命運本身的意思。
算了！不要著急。等係統自動更新吧。
陳沉覺得頭還有點暈，樂意再安靜地躺一躺。
不過想到新的人生的不確定性，還是有些“啊啊啊哦，啊啊啊哦誒，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
命運無常啊！
咋一言不合就穿越了？
真是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啊，連個打包行李的機會都不給。
盤點一下那些穿越小說的裝逼神器，唐詩三......十首，不知有沒有；前世那些爛大街的歌曲，也僅是哼哼，沒有幾首記得完整的歌詞。
太猝不及防了！
老天啊！能不能讓我先看看劇本？
千萬不要讓我來打醬油，演個平凡的路人甲！
我是獸醫啊！要不，讓我上天庭當個弼馬溫吧，我一定兢兢業業，不像那難伺候的猴子。
您不考慮一下嗎？
可惜老天不理不睬，眼前隻有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
“我......好像失憶了。”陳沉等不到係統的更新，無奈地回答。
“失憶？失憶就對了。”醫生笑了笑。
“啊......對了？”陳沉被醫生的淡定嚇了一跳，怎麼感覺有濃濃的陰謀的味道。
“你頭部受到了猛烈的衝擊，部分失憶是正常的。”
“正常？我會不會......”腦海裏又浮現出另一些電影的片段來，“那我的智商還剩下多少？”
“你的智商？原來是多少？”
“這個，我沒測過。不過，應該比普通人多那麼一點點吧。”
“小夥子挺自信的。嗬嗬！目前看，可能有受到一些影響吧。”醫生看著陳沉笑了笑，“不過，像普通人一樣生活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那我的記憶，受到哪些影響了嗎？”
“有沒有喝過酒？”醫生不答反問。
這不是腦筋急轉彎吧？
這種跳躍性的問題真讓人捉摸不透。
不過感覺這不是秀智商的時候，還是老實回答：
“喝過。”
“喝到斷片那種，有沒有？”
“有過幾次。”
“你現在應該就和酒後斷片一樣，沒什麼的。”
醫生聲音渾厚，語氣輕鬆。談論病情就像和陳沉在聊著家常。
這解釋深入淺出，陳沉秒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