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過去了。

不怎麼與人攀談的白栺都和村裏的人混熟了,沒辦法,畢竟經常因為大雪封山而物資又不夠,不得不去村裏人家賒飯,到現在村裏人基本都清楚村頭來了個實地考察的工作人員。

豪放爽朗的村民們很快就接受了這個有些靦腆的知識分子。

“小張啊,又去山上啊。”路過的方大爺問道。

“是啊,趁著現在不下雪,去看看山勢走向。”

“小心點啊,山上雪地不好走。”

“知道了。”

白栺衝著方大爺招了招手,就背著自己的小設備上山了。

今天的白栺十分的興奮,懷著期待一步一個腳印的往雪山深處走,因為他有種冥冥的預感。

有句話叫期待越大失望越大,但是這句話在白錦鯉這裏並不成立,雖然多少受了點苦,但還是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張啟靈”

白栺對著遠處的那一點身影大喊,雖然這個距離看的並不清楚,但是白栺十分清楚那就是張啟靈。

張啟靈的腳步頓了頓,隨後堅定的轉向了這邊。

人越來越近,白栺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還記得黒瞎子說張啟靈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消失然後失憶,他不確定張啟靈還記不記得自己,但是他不會放棄就是了。

白栺腳步堅定的朝著張啟靈走去,兩人很快彙合了。

看著張啟靈的眼神,白栺心裏那絲不確定煙消雲散。

“哥”白栺興奮的撲了上去。

張啟靈一手抱住白栺,一手從兜裏拿出玉佩,“完整的帶回來了。”

白栺看著玉佩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張啟靈珍重他送的東西,但是他在乎的是玉佩嗎。

張啟靈解開卡扣,雙手繞到白栺頸後,虛虛的將人給攏在懷裏,把玉佩重新給白栺係上。

妥帖的將玉佩給白栺戴好後,虛虛靠在腦後的手沒有收回,而是不容拒絕的托起了腦袋,在白栺仰起臉的一瞬間,張啟靈低頭吻了上去。

不同於之前偷偷或不經意的觸碰,這個吻溫柔而纏綿,盡情的訴說著幾個月來的思念。

一吻結束,白栺紅著臉埋在張啟靈懷裏,雖然之前什麼都做過了,但是在他們上次重聚後就沒在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了,小情侶分別久了也是需要時間熟悉的,更何況兩人在感情上都不是什麼主動的人,難免有些害羞。

張啟靈也不出聲催促,隻是靜靜的抱著白栺,但嘴角的弧度怎麼都壓不下去。

白栺抬頭一看,更是羞憤,平時都是他打趣張啟靈的,什麼時候張啟靈也學會了。

白栺深吸一口,從張啟靈懷裏抬起腦袋,語氣盡量平靜,“回家”

“嗯”

一路上張啟靈嘴角噙住的笑意就沒落下過,白栺頭也不回的拉著他往前走,怎麼也想不通,怎麼進去一趟還開竅了。

……

因為大雪封山,兩人不得已在村裏又住了一個多月,就這一個多月的時間,白栺見識到了開竅的張啟靈能有多纏人,簡直恨不得時時刻刻貼在他身上。

“張啟靈,你沒事就去劈柴。”終於,忍無可忍的白栺,開口趕人。

看著白栺冷酷無情的麵龐,張啟靈委委屈屈,老老實實的去劈柴了,一下午拿著木頭出氣的後果就是劈了他們幾個月也用不完的柴火。

沒有了柴火困擾,某張又貼了上來,最後又被狠心的某人趕出去打獵,雖然在這深冬打獵確實困難,但是張啟靈還是偶爾能弄到一兩隻的獵物給白栺開葷。

在這深冬時節,吃飽喝足就該休息了,屋裏的土炕燒的熱乎乎的,躺上去著實舒服,張啟靈熱切的看著白栺。

白栺卻對著他殘忍一笑,“收拾東西,咱們該走了。”

張啟靈眼神一下就暗淡了,白栺樂嗬嗬的推著他去收拾東西,“快點,這幾天雪停,路會好走很多,再不走,咱們又得等上一兩個月。”

雖然在這裏生活了很久,但是要帶走的還真沒多少東西,兩人簡單收拾了一個背包,帶上些吃食就差不多了。

原本空曠又破敗的小屋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已經堆得滿滿當當的了,有屋子裏放不下的柴火,張啟靈打的獵物,從村民哪裏買來的蘿卜白菜,牆角處還有一個沒融化的雪人,舍不得吃的胡蘿卜卻拿出來裝飾了雪人。

短短一個月這裏卻裝滿了他們的生活,白栺不舍的關上門、落了鎖,門內是他們的平平淡淡,但是山外也有他們的使命。

“走吧”白栺打起精神對著張啟靈笑了笑。

張啟靈沉默的點了點頭,這一天來的著實快了些,走出這座雪山,他又要去追尋自己的責任了,幸好他還在他身邊。

張啟靈牽起白栺的手,步履堅定,他的承諾絕不是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