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寧睜開眼,眼前是一片空曠,蔚藍天空上飄浮幾朵白雲,一片歲月靜好。
“鏘!”
兵戈交接的聲音自下方傳來,溫玉寧緩慢的眨了下眼睛。
地府還有人打架?
她的思緒還沉浸在被人一劍穿胸的痛苦中,下意識用手捂上胸口。
衣服上沒有血跡,幹幹淨淨的長老服貼在肌膚上,布料還散發著淡淡的馨香。
不對,她早已入魔,還被淩逍師兄奪了劍,一劍穿心了嗎?
她胸口的傷口怎麼沒了?還穿著禦風宗的長老服?
“鏘!”
又是一聲兵戈聲,溫玉寧順著聲音向下瞧去,兩個年齡不大的少年刀劍相抵。
其中一名少年墨發高束,手執長劍,背對著她站立。
那少年手腕翻轉間,輕鬆卸下對手的力道,兵器交接的地方擦過一道火星。
兩人位置互換,交戰雙方就此分開。
墨發少年轉過身,明亮的光線照在他的臉上,風吹起他高束著的墨發,發絲在風中揚起,露出了一張讓溫玉寧萬分熟悉的臉。
溫玉寧:......
淩星河?
溫玉寧右手摸向一旁的杯盞,打算喝口水壓壓驚。
她清晰地記得自己的死因,霍霍了淩逍師兄的兒子......
而那個被她霍霍的師兄的兒子,正是淩星河。
她麵無表情地喝著杯盞裏的靈露,在識海中翻著那本她死前莫名其妙出現在她識海中的的書。
封麵看上去挺正經的,黑底金字,《我為劍尊》四個字寫的大氣凜然,整齊劃一。隻是內容不免惹人發笑,她一個修無情道的,從修煉之初便斬斷情絲,又怎會喜歡上這本書的男主?
更別提那男主還是一個自己壓根就沒見過幾麵,整日想著滅世的男人。
溫玉寧不由覺得離譜,在心中又告誡自己一遍:我輩修士的愛情觀斷不能是這樣的,應以大局為重,修煉為上,為世間蕩除一切後患。
大患未除,安能沉溺於情情愛愛?
爾後,才耐著性子繼續往下看。
此刻,下方兩人的交戰也到了白熱化階段。
淩星河把對麵少年逼得節節敗退,一柄星霜劍帶著寒光直襲對麵少年麵門。
那少年反應也迅速,揮舞長刀對抗。
一時間,狂風自兩人中卷起,擴散到場下,就連長老台上也受到了波及。
坐在溫玉寧旁邊的一位禦風宗長老揮手,隔絕了場中兩人造成的狂風。
“沒想到這屆的仙盟大會還能看到這種對抗,不愧是禦風宗弟子。” 有其他宗門的長老慨歎。
一旁的人點頭,摸著胡須笑眯眯道:\"落辰宗的蕭洛也不錯,如今魔族越發張狂,看到修真界有這些孩子在,我這個老東西才算放心啦!”
溫玉寧一邊在識海裏翻著那本書,一邊留意場上的動靜,大概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這是她拜入禦風宗後的第一個仙盟大會,魔族還沒有發展到前世的地步,仙門百家尚有一戰之力。
溫玉寧鬆了口氣,旋即又皺起眉頭。
前世的仙盟大會,在淩星河之後還有一場比試,和上一場一樣,也是落辰宗和禦風宗之間的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