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爺爺,肚肚餓餓啦。”小彥清嘟著嘴巴麻利的溜下床跑到門口糯糯的對著正在喂兔子的爺爺喊道。
“彥清乖,爺爺煮了雞蛋噢,”說著爺爺便放下手中喂兔子的幹草走過來抱起小彥清,“來,乖乖坐好,等著爺爺,”於是轉身走進隔壁的灶房端起溫著的雞蛋,順便盛了一小碗白粥,帶著小木勺一起拿過來放到了彥清麵前,“吃吧,吃完爺爺帶你玩兒。”
“好耶,爺爺,我想玩秋千,爺爺推高高。”彥清開心的對著爺爺傻笑道。
“嗯,好,推高高,你這個小丫頭。”爺爺笑著摸了摸彥清的頭。
……
這樣日複一日的光陰眨眼便過去三年了,小彥清也三歲了,但她的身體開始出現莫名其妙的怪症,白日裏是活蹦亂跳,嬉笑不停,和尋常小孩無甚差別,但是每到晚上便會坐起來啼哭不已,嘀咕一些讓人難以理解的言語,怎麼拍叫都不醒。
起初,爺爺診斷彥清心神不安,因為久居深山,白日裏出去玩的時候難免沾染上陰氣。因此爺爺便在夜裏彥清入睡前熏了幾味山裏采來的具有安神祛邪作用的藥草,連續熏了幾天後,彥清夜裏自是不再啼哭,也不再嘀咕,瞧著是安睡的模樣。
隻是一段時日之後,彥清小小身體明顯開始消瘦,眼下也顯現青黑,白日裏精神不濟,爺爺隻覺有些無計可施,因為彥清身體裏有股對抗的氣體遊走於她的髒腑,正慢慢消耗著她身體的元氣。
爺爺猜測著這股似邪氣的氣體僅靠藥材之力並不能解決,雖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但該敬畏之時仍要敬畏,無數念頭冒過之後還是決定下山尋求曾經的好友幫忙。
在草草收拾好山中小屋後,轉頭打開櫃門拿出那隻用帕子包裹好的紫玉鐲子,猶豫之後放進簡裝的行李中,殊不知這愣神的刹那間,鐲子有股暗芒閃過,隨後爺爺便背著小彥清便往山下走去。
“爺爺,我們去哪兒啊?”彥清小聲問道。
“爺爺帶你去找另外一個爺爺玩兒,”爺爺輕聲道,“等咱們到了,你要叫他穆爺爺,穆爺爺那兒有好多可稀奇有趣的小玩意兒,你見到肯定特別的開心,期待吧?”
“爺爺,那裏有竹蜻蜓嗎?有小馬車嗎?有彈弓嗎?”彥清有些興奮的問道。
“有,都有,你穆爺爺家啥都有。”爺爺笑著回道,眼裏似是充滿了無限追憶,但又帶著一絲說不出的哀傷。
……
爺爺原本是京城著名醫館濟春堂最擅外科且年紀最小的坐堂大夫,名常桐,那時他們都叫他“小常大夫”。因著穆太尉家中小兒子喜歡搗鼓奇技淫巧之類的不入流的玩意兒常將自己弄的不是腳受傷就是手骨折的緣故,小常大夫時常都得到太尉家出診,一來二去,穆太尉家小兒子就和小常大夫熟絡起來了。
讓人頭疼的是,穆太尉家的小兒子,穆成梁,真真是個自來熟的性子,甭管是誰,逮著人就說,“我近來搞出個新鮮玩意兒,你可得拿回家好好欣賞欣賞……”
“噢,對了,可不是免費送的……”
……
旁人一頭黑線,“……”
有些太尉的同僚迫於太尉家的麵子,即使不想要,也咬牙拿出銀子去買了帶回家去收著。當在上職時遇見穆太尉,總會咧著嘴大誇道,“成梁這孩子日後必成大器……”
待穆太尉總遇到同僚來誇自家小兒子後,便覺一絲不對味兒來,心道,“我那不成器的小兒還能這麼厲害……”
後來穆太尉知曉緣由之後,覺得臉上掛不住,回家就揪著小兒子的耳朵,臭罵了他一通,在更要進一步動手之時,恰好遇到小常大夫來複診,穆小公子像是見到了救星般大喊道,“小常兄,快,救我!”
“爹,爹,你看,你看,我的手還傷著未痊愈呢,大夫都過來啦……”
常桐,內心深處呐喊道,“就得好好教訓一下這小子,屢屢不遵醫囑,實在讓人恨的牙癢癢。”
隻是這邊又抬頭微笑著對太尉道,“穆太尉,令公子手傷未愈,有什麼事兒您且等公子傷好再說吧。”
穆太尉稍微冷靜下來,氣哼哼道,“哼,臭小子,且等著後麵收拾你,你跟著小常大夫回房看診吧。”
“小常大夫,這逆子麻煩你了,”穆太尉和氣的說道。
常桐應道,“客氣了,太尉,我就先去給小公子看診了。”
“小常兄,我這手還是麻煩你多包紮一陣子吧,按我爹的脾氣估計要好一陣子才會消氣,這手上的傷現在可是我的保命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