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祖母看不上我，說到底我也的確是府外養大的，但誰讓我母親能自己頂著門戶，即便不入侯府我也和秋娘母子那幾個不一樣，我是正兒八經有大雍朝戶籍的良民。”
呸，你以為我看不上侯府呢，虎狼窩……
呂尚安語見她對自己仍有偏見，隻能委婉的表達了這一觀點，最後還是悠悠的補了句：“說到底，直到現在我還沒占過侯府什麼便宜。”
王氏自知是侯府理虧，也知道劉氏母女絕對出過歹手，聽完她這番話自是無可辯駁。
畢竟她要是能隨意被人拿捏了，侯爺也不會大費周章替她謀個嫡女之位了。
而呂尚安見她神情沒了先前的厭煩，又開了口表決心道：“我既進了侯府，又記在了父親名下，自然要以家族聲譽父親名聲為重，斷不會辱沒了侯府！
可我是個什麼性子您也知曉了，隻要沒人找我麻煩，我自是個侯府端莊的貴女。”
見她搬出自己兒子，王氏怎麼能不觸動，尤其看著眼前執拗的身影，雖小小年紀但一身傲骨像極了她高風峻節的兒子，神情難免恍惚起來。
若是她的聞兒還活著，怕是孩子也這般大了吧。
“祖，祖母。”
呂尚安見著王氏晃神，猶豫著開了口，直到對上她眼中含著淚的柔和目光，她知道自己在侯府算是徹底站穩腳了。
“祖母……”
王氏匆忙回過神來，不願在小輩麵前失態，整理了一下表情，開口卻怎麼也硬不起來。
“既然話已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日後你若規規矩矩做好你的侯府千金，一不得招惹是非敗壞侯府名聲、二不得記恨報複劉氏母女、三斷不可再用如此極端的方式惹來官府，這分明是將侯府架在火上烤……”
“你若能安分守己做好這三點，以後在侯府你該有的尊榮待遇我一點不少，劉氏也好你其她嬸母也好，不管是誰都別想越過我動你一份，日後自會給你備一副豐厚的嫁妝。”
王氏呼了口氣，心裏也忐忑起來，自己這段時間疏於管教侯府是一方麵，可這丫頭實在是太能鬧騰了，動不動就把官差捅到跟前，偏偏又是個少年老成的心思，揪不住半點錯處。
這好不容易找出點把柄，也會被她捏著更大的痛腳。好在這是個直性子，不像其她幾個孫女，這點倒還針對了她的胃口。
“祖母所言甚是，既然要約法三章，那也得聽聽孫女也有三條才是。”
呂尚安心裏也在打鼓，但為了維護自身權益，有些話也得要王氏親口允了才行。
還敢談條件？王氏眉頭一蹙，但瞥見廳外的眾多差役還是鬆了口。
“孫女也不是蹬鼻子上臉的人，這一無非是孫女身邊的丫鬟婆子，她們都是自小服侍在我身邊早已有了情分。想求祖母一道恩典，日後她們打罰也好、更換也好，怎麼也得經過我去。”
見王氏目無表情的點頭，呂尚安心裏的石頭落地，這才繼續開口：“二是侯府其實已經分過了家產，孫女一個孤女，雖說日後要仰仗長輩們生活，可祖母可不能隨意將我扔哪房，以後祖母在哪一房，我就跟在哪房。”
聽到這王氏臉皮扯了扯，這顯然是信不過她，怕將她甩給四房夫妻？不過她說要跟著自己過，這心裏多少有點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