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的雙手向上虛托,祭壇上的一塊猛然斷裂,慢慢上升至頭頂,兩眼看著蛇妖,沒有一絲的憐憫之色,帶著胸中的鬱悶之氣,轟聲砸下,眼前輕輕的一晃,又恢複如初。
“我讓、、、你這個死妖、、、還敢、、、出來曬太陽。”方元一邊砸一邊罵,怒氣衝衝,隻想將腦中的負麵情緒全然宣泄而出。
“你說、、、你不在蛇洞、、、裏呆著,在這兒、、、晃悠什麼。”蛇妖被一塊碎裂的祭壇砸在身上,尖聲叫著,隻見渾身的陰氣撲哧一聲向著四麵八方散去,待碎塊從身上升起,又凝聚在一起。
“你這個、、、倒黴催的,還敢在我、、、麵前裝大爺,真是、、、不知道死活。”方元凶殘的砸了幾下,有些清醒的頭腦晃了晃,這才覺得渾身一陣舒爽,他終於知道為什麼打架要拿板磚了,不僅威力強大,實在是太解氣,耳邊已經沒有了絲毫聲響,這裏哪還有蛇妖的影子,倒是霧氣越來越濃。
發愣的看著頭頂的祭壇碎塊,真靈下又是一陣天搖地晃。
“哢嚓,哢嚓。”
崩壞的聲音密集響徹耳邊,一條條裂縫出現在眼前,勾畫的線條在貪婪的吸納著空中的血色霧氣,方元隻覺得身體有些異樣,酥酥麻麻的感覺就像是將要破繭的蝴蝶,灰色的真靈緩緩點亮華彩,從暗淡直到絢麗奪目,溫暖的感覺從腳底升起。
青色的巫力從虛空中蕩出,納入真靈中,化作刻紋攀延到麵部,如青銅麵具遮掩在臉上,身後的一道白色的巫袍披掛在身,邊緣處繡著金線祥雲紋,站在祭壇的中心處,威嚴莊重之色像是掌控著整個天地。
方元的眼前的強光一閃,就是一陣暫時失明,等了好一會才算恢複過來,看著滿目瘡痍,四處都是裂縫與碎石,似乎突遭地震的豆腐渣工程,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這就是、、、真靈重鑄。”方元用疑惑的語氣,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模樣,半邊臉上帶著一個鏤空的青銅麵具,還有一隻胳膊是成灰色的,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有些慶幸自己早做行動,否則被蛇妖在這裏站穩腳跟的後果,那將不堪設想,這下蛇妖的真靈隻是圖做別人的嫁衣,祭壇吸收了蛇妖的真靈之力竟然會提前鑄造。
腳下青色的巫力仿若波瀾壯闊的碧波,巫力與真靈的關係就像是工具與操作人員,如果空有巫力,憑借自身卻也不能調動,更不用說施用巫術,好在化獸術隻是個粗淺的入門巫術,通過調動身體內的潛能來展現出種種的神奇之處,這才能勉強應用,還是有時間限製,因此真靈才是巫祝的重中之重,更像是整個祭壇的中樞部分。
方元的眼神輕輕在邊上掃去,祭壇與自己好像有了某種感應,輕輕一揚手就能在這裏隨心所欲,不過這隻是剛剛鑄造真靈的錯覺,心底沉了沉,祭壇的一角盤踞著一個猙獰的蛇身,被簡單的線條勾畫。
看到這兒,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一個玩具,費了這麼大的力氣,終於增加了一個化獸術,有些興奮的躍躍欲試,不過片刻就壓製住了,向著中間看去,詭異紅色的文字與祭壇中青色的巫力交相輝映。
“這應該還沒完成。”方元低聲猜測,看著還剩幾道巫力就塞滿的祭壇,還有那一個胳膊成灰色的真靈,心中異常欣喜,體會到巫術的種種神奇,對成為真正的巫祝更是期待萬分,不過得等真靈完全鑄造完成之後,才能踏入巫的玄妙境界。
“呼。”方元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這時還不到能萬事大吉的時候,祭壇崩壞,下一個境界必然有一個新的祭壇崛起,而真靈坐鎮中央,控製這個偌大的祭壇,必然會需要更加強大的力量。
而現在更是說不清到底產生了什麼變化,一旦真靈沒有鑄造好之前,被邪神鬼祟強製湧入祭壇之中,便會成為一個真正的邪巫,可是蛇妖雖是進入其中,但還沒真正占據就被他打得真靈消散,被祭壇所吞,成了他的養料,可惜的是原本碧色祭壇,現在是青紅相交,說不出的詭異。
“算了,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頭緒。”方元微微苦笑了一下,虛拍著發脹的額頭,不過這一次他卻深切的認識到真靈的重要,萬物有靈,那一絲的靈性就是靈台上的真靈,受香火供奉,凝聚信仰之力,便可掌神司之職,靈性陰暗,雜念繁多,又可化魔為禍,全在一念之間。
凝聚真靈後,才能修習種種神通,就像是這個悲催的蛇妖,雖說真靈強大,但是沒有法力,隻有陰氣,實力發揮不出十之一二,被方元的強力一頓亂拍,直接打蒙,稀裏糊塗就去了地府見閻王。
“哎。”方元歎了一口氣,又有些後怕,要是早知道這樣凶險異常,恐怕當初早下了很手,先將蛇妖附身的段德興打殘了再說,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人,心念一動,眼前一片黑暗,緩緩的抬了抬眼皮,一縷明媚的陽光透過眼睛,隨即眯了眯,在那個地方呆久了,一下有了亮光還真是不算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