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爍走出了門診大樓,打了輛車,看了一眼腕表1:34,再不回去,那些人又要瘋狗一樣亂咬了。
“叮叮”手機默認鈴聲響起,屏幕亮起來電顯示———便宜大姑
她煩悶的抓了把頭發,心情不是很美妙。
“一天天的,鬧挺!”暗罵了一句(cao),按下接聽鍵。
“喲,大姑呀!您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了?醫院那出事了?”
“呸呸呸,別亂說!我沒什麼事,到是你‘公務’繁忙得很,幾點了!也不知道來醫院看看你爸。
雖然你從小就在外麵長大,我們也沒管過教過,但你到底是回來了,你爸爸現在都這樣了,再怨他就是你的不對了……”
餘爍已習慣了便宜親戚們的陰陽怪氣的教唆,心中冷笑“哪邊都不得罪,還把我陰陽一頓….好得很呐…”但她也沒傻到明麵上撕破臉。
“哎呀,大姑呀!是我不好,我這不是去買了點水果嗎?在路上了,馬上到!”
說罷就掛了電話,方才還笑著的臉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師傅,找個水果店。”
……..
“喲,咱們大小姐來啦?”
餘爍剛進門,就遇上了便宜表哥李淮,餘爍瞥了他一眼,彎唇笑得乖巧。
“表哥這話說的,我可擔不起‘大小姐‘這稱呼啊,再說了,這躺著的可是我親爸呢,我怎麼能不來呢?是吧?大姑。”
餘敏(大姑)幹笑兩聲“嗬嗬嗬…是啊….”她一拳頭打在棉花上,餘爍倒是不痛不癢,自己卻是碰了個軟釘子,偏偏還不能反駁。
“也不知道是在裝什麼,舅舅都這樣子了,怎麼能吃水果,不想來直說嘛,還說什麼買水果。”李淮譏諷道。
“我當然不是買給爸的,醫生特地交代了隻能吃流食的,但大姑和表哥在醫院守了這麼久也辛苦啦!所以給你們買了點。”
餘爍笑笑,揚了揚手中的袋子。她都如此表示了,那母子倆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終於是閉了嘴。
他們私底下鬥得你死我活,麵上卻維持著一種詭異、可笑的和諧。
真是惡心。
餘爍心中極其不爽,臉上卻還掛著笑,得罪了那些瘋子中的任何一個,對她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好在她也還算滴水不漏,叫人抓不到錯處。
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她也不是廢物,可那群二百五總把她當個腦子裏都是漿糊的軟柿子。
餘爍扒拉著一個橘子,百無聊賴的晃著腿。看著明顯不耐煩,但又不想離去的母子倆,實在滑稽。這般全天守著,生怕自己的便宜老爸dies,他們不是第一個知道的。
他們心裏那些小九九全寫在臉上了。
“大姑啊,你們在這守了一天了,肯定累壞了吧?要不你們先回去,我來守著?”
餘爍將一個剝好了的橘子遞給了餘敏。滿臉堆笑。
“嗬嗬…我不累,況且這也是我弟弟,這是應該的。”
餘敏擺了擺手拒絕了,這樣子實在像個跳梁小醜,自以為樹立了一個重情重義的慈祥和藹的長輩模樣,實則看上去是個貪婪、虛偽的醜惡女人。
反正餘爍想不出來什麼好詞來形容他們了。
“也好,這有大姑和表哥看著我也放心,公司還有事,爸爸這就麻煩您啦大姑!我先走啦!”
說罷,便起身準備走了,跟他們在同一個屋子裏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餘爍看著他倆那副嘴臉就不爽得很。
“誒!你這就走啦!這可是你爸,姑姑我呀知道你忙,也沒別的意思,隻是怕你沒坐幾分鍾就這樣走了,會讓人嚼舌根的。”
“姑姑這是哪的話?倒是我不孝了?姑姑也別多想,我也沒別的意思,爸爸現在倒了,我得頂上啊,長輩們都這麼努力了,身為小輩我也要好好學習管理公司,別讓爸爸操心了。我相信爸爸會理解的,對吧大姑?”
餘爍把包一甩,回頭揮了揮手。
“走啦!有事電話哦大姑。”
餘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攔也不是,不攔又不甘心,自己竟然被個小丫頭片子擺了一道,心裏窩火,臉黑得滴水,虛假的笑容裂開,隨著房門的關閉變得稀碎。
……
餘爍沒去公司直接回了別墅,是那個躺在醫院的老爸在她認祖歸宗的時候送她的禮物,在市郊,不是很遠,獨門獨院倒是清靜。
不是餘爍無情無意,而是她真的無法釋懷自己的父親在她三歲時把她獨自拋棄在荒郊樹林,她一直想不明白,但…現在也不想知道為什麼了。
被餘敏這一鬧餘爍怎麼也開心不起來了,原本“調戲”許醫生的“惡趣味”也不再覺得有趣了。快樂的一天泡湯了。
盯著自己的病例報告和那盒藥餘爍陷入了沉思…..
“哎,煩死!攤上他們是我造了什麼孽!”
餘小姐很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