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兩難之際,他看到了打著傘款款向他走來的萬千憂,萬千憂每往前走一步,他的心下就跟著緊了一分。
他握著傘柄的手逐漸用力,曾經多少次他都希望有這麼一個人向他走來,帶著他離開這兒。
萬千憂走到屋簷下,將傘收了回來,她抬眸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解千愁,看見萬千憂眼中的擔心,他心下一暖,剛想開口。
就見被淋成狗的山哥,跑過來,衝著他狗叫,“你師傅來了,我將你用法術欺負人的事,全部告訴她了。”
解千愁開口解釋道:“師尊,我沒有用法術打他們,也沒有用靈力。”
“你放屁,你沒用法術將我們這些人全部打在地上起不來。”
“師尊,是他們自己不經打,而且是他們先動手的。”
“我們先動手,怎麼不見你身上有傷,還完好無損的站在這兒。”
他們一人一句吵的萬千憂頭疼,“閉嘴!我自己會看。”
萬千憂將傘丟給解千愁,進去小屋,看見裏麵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個人,胳膊上臉上露出來的地方都或多或少都有幾道紅色的長條。
萬千憂將這個屋子裏裏外外全部檢查了一遍,一點靈力也沒有,法術搏鬥的跡象也沒有。
山哥看見倒這的兄弟進來就喊慘。
萬千憂吼道:“你叫什麼!皮外傷帶回去休養幾天就沒事了。”她真的好煩這個人,動不動就嚎,吵死個人。
“你徒弟打了人,你這個做師傅的不應該有點表示嗎?”山哥攔住要走到萬千憂,解千愁從他後麵將他甩到了一邊,疼得他哎呦叫。
“師尊,我們走吧!”解千愁看著萬千憂說道,他下意識想牽萬千憂的手,伸到一半卻又放了下來,垂在腿邊。
“不能走,打了人還想走?”山哥在地上喊道,那些他趴在地上的兄弟也緩過了神,紛紛捂著自己身上的傷起身。
見他們要將自己圍住,萬千憂現在已經很不耐煩了,她不想對這些人動手,“你們想怎樣?”
“教我們一些能保持年輕的法術!”那些人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萬千憂像聽見了笑話一般,嗤笑了一聲,“沒有保持年輕的法術,這個跟自身修煉有關。”
“那你教我們修仙!”
“就你們這兒蠢樣還想修仙,回家修你的牛蹄去吧!”
萬千憂翻了一個白眼,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修仙的料子,接過解千愁手上的傘,撐開傘就要離開,見解千愁站在原地,喊道:“走啊!”
“師尊,我傘壞了。”
“真麻煩。”萬千憂走了回去,將傘遞給解千愁,“拿著!”
解千愁接過傘,見萬千憂要邁入雨幕,扯住了她,“師尊,我們一起走吧!”說完就將傘打過了萬千憂的頭頂,與她一起走到雨幕。
等回到住處,馮春語早就在門口等著他們了,才看見個影,他就興奮的招手,“師父!師父!”
“師父,村長在裏麵等我們,說有事找我們。”
“行。”
萬千憂點點頭,啞女將他們帶到村長旁邊,村長見到萬千憂立馬喜笑顏開,又想上前拉萬千憂的手,這回被解千愁攔住了,“村長,你有什麼事就說。”
“我和你師傅說話,你這個徒弟怎麼這麼不懂事。”村長推開解千愁,來到萬千憂麵前,“你能做師傅,自然本事通天,我將我們這兒最好的溫泉,最好的房間都給你們住了,不知可否施舍給我一點仙緣。”
萬千憂柳眉微蹙,這個村的人怎麼一個兩個都想修仙,修仙可不是張嘴閉嘴就成了的,這個不僅要努力還要有天賦。有人修了十年連練氣都做不到。
她搖了搖頭,“你沒這個天賦,修仙無疑是在浪費時間,你還不如好好享受晚年生活呢!”
馮春語難以置信的看著萬千憂,見著村長的臉色立馬難看了下來,他湊到萬千憂耳邊說:“師父,人家好歹收留我們住了一晚,你說話怎麼這麼直白。”
很直白嘛!那她換個說法,“修仙之路,崎嶇難行,需天賦異稟,緣份深邃。若非如此,強行攀登,恐將虛耗光陰,無功而返。”
這話和之前說的也沒什麼兩樣,村長麵上難看更甚,他用力將拐杖杵在地上,“不想教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哦,那我不想教。你有天賦我也不想教,更何況你沒有這個天賦。”
解千愁抵唇輕笑了一下,他師尊還是跟之前一樣,有什麼話都是直說,從不把話憋著讓自己難受。
不過她不難受,村長倒是難受了,他手指顫抖嘴唇哆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就沒有見過這樣的人。說話這樣無情,一點臉麵也不給。
萬千憂叫解千愁給村長一些銀子,他們總不能在這兒白住一個晚上吧!錢還是要給的。
解千愁取出銀子,拍在了村長手上,還用力讓他將錢拽緊,“這些呢!你不要也給要,你出住處給我們,我們給錢,兩不相欠,你也不要拿這些露水恩情綁架我師尊,我師尊不吃這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