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山中的一間道觀。
“師妹,有你的信!”
雲知墨左手中舉著一個大水缸緩緩地轉過身,眼中還有一些迷茫。
“師妹,那啥,你先把水缸放下。”雖說師妹這力氣她是早已經知道,但大水缸就這樣明晃晃朝著她的方向,她還是害怕。
水缸被穩穩放下,良久之後她才吐出兩個字:“哥哥?”
“不是你哥哥寫來的信,是你爸。”陸百絲把一個信封遞給了雲知墨,“快打開看看,是不是你明天要回去了,所以寫信告訴你會在家給你一個驚喜?”
不對,師妹的爸爸一直沒來過信,對於師妹簡直是不聞不問,這一次倒是來信了,肯定不是驚喜,應該是和師妹能夠下山有關係。
“衝喜?”雲知墨看完信之後,抬頭說道。
陸百絲皺眉,“師妹,把信給我看看。”
她接過信看完之後,胸口劇烈起伏。
“欺人太甚!你爸一直對你不聞不問,現在你可以下山了,就讓你去嫁給一個植物人!這是什麼爸爸?師妹你可不要去,衝喜不是一件好事情!”
“你爸簡直就是娶了後媽就成後爸!”
她緊緊握著手中的信,大有要一把撕掉的樣子。
“這件事情我知道。”一道低沉的聲音傳來。
“師父。”兩個女孩都朝著男人行了一個禮。
陸臻手中也拿著一封信,“嗯,墨墨的父親前先天就和我說過這件事情,我同意了。”
“師父,你怎麼能夠同意?這不是把師妹往火坑裏麵推嗎?”陸百絲憤憤道。
“這件事情事關墨墨哥哥的安危,前不久給墨墨哥哥算了一卦,他在兩年之內會有一場禍及性命的劫。墨墨父親送來了男方的生辰八字,男方隻要今晚醒來,以後的命格很好,隻要墨墨嫁給這個男人,墨墨哥哥就會與這個男人產生關聯,到時候抵擋一下,不是什麼大問題。”
兩個女孩聽著一愣一愣的。
“師父,我嫁。”雲知墨當即點頭同意。
哥哥是家裏對她最好的人,她不能讓哥哥出事。
陸百絲擔憂看著雲知墨,“師父?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陸臻輕輕搖頭,“有其他的辦法,我也不會讓你師妹去衝喜了。”
師父對師妹一直很好,看來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要去京市還有一大段的距離,兩個人又給來道觀以後就沒有下山過的雲知墨說了一大段的注意事項。
夜晚,秋家別墅。
婚房之中漆黑如墨,雲層撥開,皎潔的月光穿透窗戶,溫柔地灑在房間裏,為這一片黑暗帶來了光明。
一位身穿大紅華麗喜服的新娘坐在一張大床上,紅蓋頭被她的手微微撥開,新娘嘀咕道:“還有點黑氣,少了一些,哦,應該快醒了”
秋謹安睜開眼睛,腦子之中一片混亂,他捂著頭,表情痛苦。
記憶最後定格在兩車相撞的瞬間。
對,他出車禍了!現在是在醫院?
他抬頭,眉頭微微皺起,借著月光,他看清了頭頂上的大紅“喜”字,他的目光緩緩轉動,落在房間中彌漫的喜慶紅色上。
怎麼回事?誰把醫院弄成婚房的樣子。
“老公,你醒了?”
身側悠悠的聲音傳來。
突然的聲音,令腦袋還不太清醒的秋謹安嚇了一大跳,他緩緩轉過頭。
一身大紅喜服,蓋著紅蓋頭的女人就在身側,紅蓋頭上的刺繡栩栩如生。
他看著麵前的女人,懷疑自己在夢境中。
這個穿著喜服的女人是誰?還有這個女人,他是在叫他老公嗎?不,聽著這個聲音,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女人。自己怎麼會成為她的老公?
喜服上麵繡著金色的花紋,在月光下閃閃發光,秋謹安眯了眯眼睛,他的雙手緊握。
“老公,掀開蓋頭。”女子的聲音再次從蓋頭之下傳來。
她的雙手還在半空中揮了揮手,似乎在找他!
外麵的月光灑在房間之中,清冷而蒼白,讓整個房間看起來詭異極了。
秋謹安沒有應答,他小心翼翼從床上下來。
冰冷的觸感從腳底往上湧,他低頭一看,這才發現,他也身穿一身的新郎服。
再環顧四周,有些熟悉,這間房間的布置與物品有些親切感。
下一秒,他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他的房間嗎?
他不是被車撞了嗎?怎麼回到他的房間之中了?而且房間還變了一個模樣,成了婚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