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意綿的角度隻能看見男子的背影。
他身穿白色長袍,銀白色的頭發淩亂的披在石床上。
他的白袍上沾染了許多血跡,身體靜靜地躺在石床上,一動不動,顯然已經暈了過去。
手指緊緊地握著一柄彎刀,那彎刀待在他的身邊,冷冷清清,泛著寒光。
意綿越看他的背影越熟悉,還有這一頭銀色的頭發,這熟悉的著裝。
我艸,不會是他吧。
心裏咯噔一聲。
快步往石床走近,血腥氣越來越濃鬱。
她的心一緊,將床上的人翻了過來。
相柳!!!
真是他,他怎麼在這。
他的臉色蒼白,緊閉著雙眼,嘴角的血跡已經幹掉,看起來虛弱而痛苦,顯然是受傷嚴重。
“醒醒,相…”
不對,現在他的身份是相柳,不是防風邶。
而她的身份也是塗山府的三小姐,不是清水鎮的意綿。
他們兩個現在還不認識。
意綿喊了幾聲之後仍然沒有得到回應。
連忙蹲下身查看他的傷勢,她發現他的傷口很深,血雖然已經凝固,但必須盡快處理。
她立刻從空間中取出一些藥草,將他身上的衣服褪去,迅速地處理起他的傷口來。
一回生二回熟。
等到傷口都處理好了之後,意綿開始思考為什麼相柳會出現在極北之地呢。
而且憑他的實力,怎麼會傷到這種地步。
意綿百思不得其解,要麼就是動了某些人的利益。
她拿出自己煉製的丹藥,給他喂了一些後,他的臉色逐漸恢複了些許紅潤,呼吸也變得平穩起來。
但這些丹藥也隻是暫時修複他的傷勢,他的心脈受損極重,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好的。
就算她有雪蓮在手,也無法現在為其配藥,現在的工具不齊全,否則會讓藥物流失,藥效大打折扣。
看著昏睡過去的相柳眉頭緊皺,非常痛苦的樣子,她的心裏也有些不舒服。
哎,有了。
隻見意綿手指一劃,指肚上出現一個小小的口子,微微一捏,血滴順著她的手指落入相柳的嘴裏。
再怎麼說她的血液可不是尋常藥物,能止住你的傷勢惡化。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半個時辰後,相柳悠悠轉醒,睜開眼的的那一瞬有些茫然,但感受到身邊有別人的氣息後,迅速戒備起來。
看清楚來人之後,有一瞬的驚訝流過。
“你……”
他的嗓音有些沙啞,缺水的症狀。
“醒了,我也是無意間發現你的,你的傷勢有些重,就給你簡單的包紮了一番,公子為何受傷如此嚴重?”
相柳一下子反應過來,他現在是本來的麵貌,不是防風邶,綿綿還不認識他。
“多謝姑娘”
也就是她,但凡換個別人,他都會把對方綁了,畢竟現在他的情況很危險,要是泄露了他的位置,那些人恐怕會像瘋狗一樣聞著味趕來。
感受到意綿的視線。相柳費力地想要坐起來,但受的傷實在是太嚴重,還沒完全起來就往後倒去,意綿連忙扶住了他。
“小心”
“咳咳,多謝”
雖然冰冷的聲音自他口中傳出,但熟悉他的人卻知道,他已經在極力的控製自己的語氣,試圖給意綿留下好的印象。
好香……
就在意綿靠近的那一瞬間,相柳聞到一股香味,好像是在綿綿的身上散發出來的。
想到可能是女子的體香,喉嚨不自覺的微動。
“我幾日前遭到仇人的追殺,不得已來到此地,偶然間發現這一場山洞,進來後便暈了過去,今日若非姑娘相救,恐怕柳早已…”
“柳,這是你的名字嗎?”
“是我的名字,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意綿表麵上做出原來如此的表情,內心卻在嗬嗬噠。
我信你個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