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岸冷笑道:“我的好嶽父,其實更中意的是南霽雲,你的南大哥。我知道他一直看不上我,覺得我功利心太重。可是那又如何,如今南霽雲被貶往了苦寒之地戍邊。而我依然是富貴無比的平陽侯。他的眼光也不過如此。”
他不再多看一眼李如夢,哈哈大笑著轉身離去。
沈岸走出院門,對外麵站立的幾個伺候婆子吩咐道:“去看看,不要讓她們死掉。這幾日你們就在此照顧著。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可以出這個院子。”
他向前走了幾步,似乎想起了什麼。停身又道:“不要苛待,正常的吃穿用度一樣不要少。”
幾位婆子領命後,紛紛進入房間內,將李如夢和秋雅分別扶到床上照顧。其中一人又去請了大夫為兩人診治。
西廂院,文佩兒正喝著下人送來的參湯。
她邊吹參湯邊問道:“李如夢那個賤人怎麼樣了?”
丫鬟回道:“夫人,聽下人說中了風寒,已經燒了一天一夜。剛才侯爺來看過你後,又帶了幾個婆子去了東廂院。想來應該是給夫人出氣去了。這麼一折騰,她就是不死也要脫層皮。”
文佩兒輕笑道:“就憑她,也配跟我鬥?是她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東西。讓我流落在皇都之外,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說到最後她的臉色已經有些猙獰。
丫鬟陪笑道:“侯爺早晚會休了她,到時候夫人一定能夠如願,成為侯爺的正妻。”
沈岸離開小院,徑直走向他祖母的院子。沈岸小的時候,他的祖父和父親皆戰死,母親受不了打擊因病去世。除了一個出嫁的姑姑,也就隻有他和祖母相依為命。他自小就尊敬祖母,很少有忤逆祖母的時候。當時求娶李如夢也是聽從了祖母的安排。為了防止節外生枝,他的祖母秘密將文佩兒送出皇都,趕去了老家的偏遠莊園。直到李守仁死後,沈岸才將文佩兒帶了回來,納為妾室。
沈家祖母正坐在房內,聽著身邊人崔婆婆的回報:“老夫人,少夫人現在已經醒了,想來無大礙。可是少爺又去鬧了一番。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沈老太太慢條斯理的道:“隻要不是太過,就隨他去吧。我知道岸兒對他的嶽父李守仁一直懷有怨恨。他隻是把心中的不滿發泄到他的女兒身上罷了。”
頓了一頓,又道:“李守仁一代權臣,智慧如妖。雖然他死後,皇帝打壓瓦解了他的勢力,可是朝中還有不少人受過他的恩惠,所以明麵上李如夢動不得。岸兒,心中有數。可是文佩兒一介女流,見識淺薄,隻管爭風吃醋。你告訴她以後收斂點。現在她的吃穿用度比李如夢好了不止一籌,得了實惠就不要想著去爭那正妻的虛名。要不是她為岸兒誕下了一子沈離,我是不會讓她回府的。其實我是中意李如夢的,可是她自己無用,留不住岸兒。現在岸兒又因為李守仁女婿的身份,得不到新皇重用。空有侯爺的名頭,卻無施展才華之處。李如夢雖然不能把她休了,可是辦法總是有的。幸虧她沒有為沈家誕下子嗣,不然沈家永遠要打上李家勢力的烙印了。”
崔婆婆回道:“老夫人說的是。這個點少爺也快來給老夫人請安了。奴婢就先告退了。”
“去吧,準備點少爺喜歡的吃食。估計他也吃不了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