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第一次踏進這家酒樓的時候,滿目蕭條,夥計白日裏都在睡覺,本該迎客的桌子變成了床,在下想問問這位皮掌櫃,這就是您說的盡心盡力?”
皮掌櫃剛想辯解,田昕雨也不給她機會,又道:“若大家貴人多忘事也無妨,我可以找來酒樓之前的賬簿給大夥兒瞧一瞧反正也沒幾張。偌大的酒樓,還開在西市,怎麼說也不至於那樣慘,虧損的吳家連連叫苦。”
”也不知這位皮掌櫃怎麼說服的吳家,硬生生的撐到了現在,可見皮掌櫃的嘴上功夫了得得很。”
那些指著田昕雨,小聲嘟囔的百姓,瞬間調轉了矛頭,對著皮掌櫃就是一頓說,她們可沒忘了,以前來過酒樓,花錢買氣受是何等的憋屈。
皮掌櫃心下慌了神,倒是忘了還有賬簿一說,那東西要是拿出來,自己這張老臉怕是要丟盡了。但是轉念一想,這賬簿也有作假的,自己不認不就得了,這麼一想頓時輕鬆下來,連磕了幾個頭,嘴上直喊著冤枉。
田昕雨瞥了一眼皮掌櫃,又道:“至於皮掌櫃說在下使喚她,倒是真有這樣的事,不就是讓她幫忙搭把手,之前在市集前頭擺攤,我一個人哪裏忙得過來,倒是忘了皮掌櫃年歲大了,所以把她累著了。可是後來在下找了郎中給皮掌櫃調理,這件事,郎中可以作證的。郎中回頭也跟在下說了,沒什麼大礙,可以做活的,但是在下不忍心,還是讓在下的婢女沒日沒夜的照顧她,就怕她累著。”
在場的其他人都聽懵了,這簡直就是好心的主子遇著了刁奴了呀,這皮掌櫃怎麼能如此不要臉!
皮掌櫃也愣了愣,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目光,全是對她的厭惡,上頭兩個坐著的官差更是皺著眉頭。
田昕雨麵上都是委屈,可人還是站得挺挺的,瘦弱的身軀,讓人覺得她本想忍氣吞聲的,今日都是被逼無奈。
皮掌櫃頭皮發麻,心裏也有些亂,隻得繼續磕頭,說著冤枉。
田昕雨繼續道:“還有這牆,在下是看著堰州城大好的河山,在夕陽下襯托的實在是美,不想辜負,一時興起想要把這樣的風景透出來,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並沒有動手做什麼,真不知皮掌櫃這是怎麼了?哭喊著把大家都招了來,難道就是為著今日午時,在下大聲說了兩句話嗎?”
“不瞞大家說,確實是生了氣的,可是我這酒樓還未開張呢,這幾日帶著夥計一直在試菜,想著定不能辜負吳家長輩們的期望,好好的幹下去,可皮掌櫃倒好,在在下麵前晃悠,非讓在下教他擇菜,大夥說說,她這不是耽誤在下的時間嗎?”
“更沒想到的是,在下走後,皮掌櫃還跑去廚房朝著我兩個做菜的夥計說什麼讓她們找好下家的話!”
“在下倒要問一問了,皮掌櫃是不想這酒樓好起來?不想回抱一直寄予厚望的吳家長輩們?想拖垮我,繼續帶著你那幾個好吃懶做的夥計沒日沒夜的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