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就這麼塵埃落定了。可這塵埃到底怎樣才算落定呢?童話裏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以後就沒了下文,其實生活才剛剛開始。
拉燈完美的新生活也剛剛開始,終於不需要再看別人臉色,不用擔心被書本拍扁,它躺在露露溫柔的臂彎裏,舒服的吃著零食。要是它會語言的話,肯定會對著蒼天說著些肉麻感謝的話。
但是過了幾分鍾,它便不開心了,因為一滴滴晶瑩的淚珠落在它的身上,它看了看,發現露露一臉的淚水。
她在給國邦打電話,哭的很傷心:“哥,可馨也許快不行了,她要動手術,可是需要一百多萬,我們在學校募捐,也隻募捐到幾萬塊,我和我爸爸要錢,結果還被他訓斥了一頓,說這些事情最好少管……..”
她哭的聲音有些顫抖,拉燈肉肉的小爪子幫她擦幹眼淚,她隻是想說出心中的想法,她其實知道這個世界沒有誰會傻到拿出這筆錢,也許自己可以,可等自己有了這筆錢的那天,林可馨的一縷香魂早已隨風而去了。
她本不想讓國邦也隨著她不開心,可是實在找不到能哭訴的人,隻有到這裏哭來了。
國邦看他哭的傷心,自己心裏比她還疼,滿嘴跑火車道;“才一百萬嘛,多小的事情啊。乖,別哭,中國的神,會保佑你的密友,給她送來錢的。”
劉露看他一點也不認真的樣子,氣不從一處來,哭聲更大了,“哥,我是說真的,別再開玩笑了好麼?可馨好可憐的,現在飯都吃不進去,我們送去的錢真的是杯水車薪,再不手術,她真的要死了。”
嘴裏說著,淚水更止不住,由小溪水變成汪洋大海。
那頭的國邦靜了好久,輕聲問道:“二丫,如果你全部身家有一百萬的話,你會願意把這錢給他麼?”
劉露思考好久道:“好像不會願意吧。”
國邦又道,“要是我呢?你願意麼?”
劉露毫不考慮地道;“當然願意。”說完又啐了一口,你才不會得病呢。
國邦哈哈大笑道;“你還真是誠實,別傷心了,保證還你個健健康康的林可馨。”
劉露此時對國邦是盲目的崇拜,死心塌地的信任,竟然真的不是很難受了。
國邦掛了電話,把身下的搖椅輕輕晃動,腦海中浮現出那滿麵潮紅的小丫頭,看著籃球時眼中的期冀,看到國邦和林南爭執時的擔心,電影畫麵似的在腦海中閃過,不由喃喃自語道:“是幫呢?還是幫呢?還是幫呢?”
也許從他開始接受小超市老板的東西時,骨子裏已經決定賭這場比賽了。隻是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看著手腕的黑線,精神一陣恍惚,什麼時候才能透視人的身體呢。到底以後自己的身體會走向何方呢?那天的痛苦還會出現麼?
宿舍裏幾人正在討論這幾天遇到的怪事。
小強再去賭博的時候,小超市老板死活不同意,甚至拿出好煙,泡出好茶,隻求小強不要再賭博,像一個慈母般喋喋不休的勸說。
袁飛前日出門,一渾身紋滿不明動物的挫男大步走來,袁飛才發現時那天是他板凳砸過的挫男,知道報應來了,拔腿就跑,短跑不是強項的他,幾分鍾就被追上,正準備拚死一搏的時候,那人突然露出最真摯的笑臉,連道上次是個天大的誤會,假如上帝歌頌魔鬼,共產主義歌頌資本主義,袁飛也不會這麼驚訝。那男人一直拍著胸脯說:“以後有事和哥哥說,哥幫你擺平。”關係似乎又進了一步。
躺在陽台上的國邦看著眼前激烈的討論,嘴角一撇撇的,心裏暗道:“調查的倒清楚。這是討好呢?還是威脅呢?”
古色古香地房間裏,一頭白發的三爺正對著阿豹說道:“如今有了變數,比賽要延後一周,無論如何,這兩天讓那個學生和我們重金請來的高手賭一場,看看到底誰才是下周末出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