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名少年趴在床上,眼睛緊盯著枕頭旁的手機,在它屏幕上的時間到達7:30的時候迅速按下屏幕上那個紅色的按鈕,用來製止這台電子設備的呻吟。
在大多數時間都被鬧鈴吵醒的日子裏,他練就了一個優異的生物鍾,這或許是少年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了。
“叮來叮去的,我還以為要開啟係統了,狗雜種手機,以後再也不用蘋果了!雜魚手機,tmd!雜魚!”
“天天擱那叮來叮去,整得我以為要有係統來找我了呢……”
無辜的手機盡職盡責,但等待它的,隻是男孩那沒良心的痛罵。
將亂糟糟的劉海向後一捋,充滿戾氣的少年郎揉了揉眼睛,順手薅了薅他那不合身的大褲衩。
“又要去那逼學校嘍,去見那幫逼人……”
心中的怨恨迫使男孩自言自語起來,麵積不大的房間裏充滿了他的惡意……
……………………
衝國,牛市。
少年渾渾噩噩地走在去上課的馬路上,與身旁路過的那些“快樂分子”形成鮮明對比。
“比亞迪第一中學,全牛市中最吊的狠人高中,要論含金量,恐怕隻有文州的初升職業技術學院能比它強。”
一個飛機頭的男子不知在何時來到了少年的身邊,並一臉自豪地介紹起了二人共同的高中。
“少給我扯這些王八犢子,不過就是沒讀好書的精神小夥上的破學校而已。”
少年不耐煩,衝著飛機頭男子的方向擺了擺手,試圖讓他消停一會兒。
飛機頭男子輕輕咋舌,把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別這麼說嘛,廷晨,你雖然不喜歡這破學校,但我還挺中意他的!”
“畢竟你就一普通人嘛……”
說罷,男子不由大笑,用勾搭著廷晨的手拍打其後背。
廷晨滿臉黑線,這個梳著飛機頭的男人是他的好哥們,叫斐濟,他倆從初中就上一個學校,關係不錯。
“你是挺牛逼的,那哥們咋純小醜啊!”
這聲音幾乎是從喉嚨中發出來的,廷晨cos起了路邊的流浪狗,用低吼表達心中的不滿。
“嘿嘿嘿,別擔心這個,普通人之中也有狠的嘛,他們打我一拳我也挺疼的。”
斐濟摟廷晨摟地更加用力了,快要把他勒死。
“你以後要是沒出息了,那兄弟帶你飛!”
廷晨努力從斐濟的熊抱中脫身,沒好氣地踹了一腳他的屁股:“你少來,哥們以後必然飛黃騰達,是你得來跟哥們攀關係!”
兩人打打鬧鬧間就來到了他們的目的地,比亞迪第一中學!
……………………
“ok!兄弟,走了嗷。”
“嗯。”
來到校門口後,斐濟拍了一下廷晨的後背,朗笑著與其告別,廷晨隻是有氣無力地應答著。
“欸,對了,下午你逃課跟我去洗腳啊?”
“……”
就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廷晨又提了一嘴。
“行,那你放學的時候擱校門口等我一會兒。”
“ok。”
斐濟沒有多做猶豫,很快答應了廷晨的請求,隨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往他所在的教學樓。
看著斐濟漸行漸遠,廷晨很不是滋味,他雖然和斐濟走得很近,但他們在學校裏並不在一個班上課,就連教學樓都相差甚遠。
“欸———”
廷晨長歎一聲,孤零零地在校門口站了很久,許多校友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但他隻是側著個腦袋,看著右手旁的白色大理石上刻著的字樣。
“比亞迪第一中學……”
“後悔了,後悔來這兒了。”
廷晨初中沒有好好讀書,當時的他想著以後做一個狠人,成天在他們的小區為非作歹,強搶民女,警察管他就打警察,他爹管他就揍他爹,雖然廷晨無親無故,父母雙亡……
但他的確是有些幸運的,初中考試結束後,他去參加了比亞迪第一中學的招生測試,很湊巧,廷晨到達了入學的最低標準,成功以各項指標最低的數據刷新了比亞迪第一中學的新生最低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