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回三天前,施工隊開工的那天早上,一切都十分順利,一天下來竟超額完成了施工計劃。
包工頭很久沒遇上這麼妥當的工程了,一時興起,就打包了好些燒烤小酒請工人們吃夜宵。酒過三巡,人也總有三急,小葉喝的有些暈頭轉向的,起身就往偏僻地方走解決內急。
等他迷迷糊糊拉上褲鏈時,餘光瞥見一道紅光閃爍,不知不覺間竟像被迷惑似的,一步三晃跌跌撞撞地朝來源走去。直到小葉的腦袋磕上了一處尖利物體,鮮血順著額角流下——
“啊————”極為淒厲的尖叫劃破夜空,硬生生將外麵人的醉意都消去大半,包工頭連忙領著人循聲找人,可直到他們看到眼前景象時,具是跟小葉一樣,嚇得怔愣原地。
那分明——那分明是一座保存極為完善的冰棺!
關父當天夜裏就接到施工隊的電話,急得要親自往那邊趕,但門還沒踏出去,身體卻已經要不行了。
整整三天,關父高燒不退,人也不甚清醒。關望雖說也燒了起來,但好歹是年輕人,咬著牙硬扛,擔起了照顧父親的責任。
高燒、事故,都不能輕易摧毀人的意誌,隻有夜半的聲音,才真的叫他們倆崩潰。
斷斷續續的琴聲,縈繞在關家,久久回蕩。調不成調,曲不像曲,還模糊伴有青年男子的哼唱,偶爾“許願吧……”的扭曲聲音再夾雜其中,關家兩父子真是被折磨的憔悴。
關家別墅一家獨大,周邊隻有他們這一幢,再往旁邊就是山林。平時關望還能感慨一句空氣清新景色宜人,可真到這時候就是有苦說不出了。
也不是沒嚐試過聯係法師或道長尋求幫助,可明明談好前來,卻在約定時間一個都聯係不上。
關望陰沉著臉,動作輕柔地用毛巾擦拭關父的臉頰。本已對外界的幫助喪失希望了,卻在下一秒,有人敲響了別墅的門。
那人敲得又急又重:“關望!關望你在家嗎!開門開門——”他瞳孔一縮,扔下手中的毛巾就往樓下跑。
此前。
蘇夏緊趕慢趕,終於在太陽下山前趕到關家。一下車就發現門前圍著一堆法師和道長,目測有七八人。
她有點汗,關家有錢請這麼多大師也沒必要吧?
一走近,才發現大家都在看著她。有位應該是比較有名望的道長衝她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這位小友,我好像未曾見過你。你是師承何處啊?”
是很正常的問話,蘇夏就隨意扯了個理由:“哦,我師傅避世,不喜與旁人打交道,想來道長應是不認識的。”
她扯了個子烏虛有的師傅搪塞這些人,還奇怪為什麼都堆在門口不進去,上前就打算按門鈴,卻聽見旁邊的某位法師嗤笑了一下。
“我說小友,”一位瘦瘦高高的法師有些高傲地開口,他的鷹鉤鼻搭配有些陰沉的眼睛,第一眼就讓人印象深刻,“小年輕就不用費心思了。”
“我等接到關先生的求助就趕來了,卻始終進不去,想必是場惡戰。你這種乳臭未幹的小丫頭,還是趕緊回家吧,小心等下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