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啟程(1 / 2)

陰雨連綿數天方歇,轉瞬便風消雲散。

一朝南院內草木森森,清淺的積水旁有一老人身影。

一隻鷹從高空掠過,老人抬頭望向鷹飛過的天幕。

鷹飛往小鎮最南方,鬱鬱蔥蔥的植被與高大樹木儼然是動物“衍生”的溫床。

植木深處有平地,建有雙層木屋。深色木門旁鑿出的鏤空窗戶處彌漫出些許潮味。

鷹撲棱翅膀,飛入屋內。

夜漸深,燃起的燭光映出屋主稍顯困倦的臉。古樸燭台被抬起,與主人一同去向臥房。

臥房門一開,入目是木製的家具與幾件陳設。桌麵零星擺放的發圈首飾沾染上灰塵,昭示主人離開過一陣子。

女人揉揉疲乏到酸脹的太陽穴後靠近燭台,輕輕一吹便漆黑一室。

無光,時間似停滯,隻餘女人平穩的呼吸聲。須臾,靠牆鏡子泛起青光,女人被若有似無的“叮”的聲響吸引,緩緩起身望向幽光處。

由幽光中踏出隻小巧赤腳,接著出來一圓臉幼童,揉著眼晃晃悠悠到床前。幼童褪成大熊貓幼崽後爬上床,依偎著女人睡下。

黎明時分,薄霧在林間漫開。

一道虛影行至木屋前,待日上三竿方抬手輕叩木門。女人聞聲而起,拿過薄毯蓋身上便去開門。

門外立個白淨少年,少年抱拳行禮,道:“英姐,打擾了,小圓在——?”

“進屋吧。”

英吩咐少年上樓叫醒熊貓小圓。

作為木屋主人,英耐著性子準備早餐。三人圍坐餐桌,食著新鮮果子與熱騰肉食。

清冷少年放下飲品,一副糾結怎麼開口的樣子。

英輕聲道:“彡川,有事就說。”

被點名的少年頓了頓,回道:“英姐,'遐掣城'需要人手,您得盡快出發。”

英挑眉,嘲道:“你師傅不是很能嗎?還需要我?”

彡川為難:“這個……”

快速解決早飯,英將手邊的盒子推給少年,示意其拿著後自顧自道:“好了,我等下就去。”

英回臥房簡單收拾行裝,戴上儲物珠後化鷹飛出,停在餐廳窗外。

彡川放出瓷瓶裏的“指路”飛蟲,一蟲一鷹朝遐掣城方向飛馳而去。

英走後,彡川帶上小圓來到一老者家裏,將盒子遞了過去。

老人穩穩接過並讓二人進屋。

屋內,彡川坐在客廳那張繡有古典花紋的月灰色沙發上,察覺到老人愈加滄桑的麵容後誠懇地寬慰幾句。想了想又解釋英姐這會沒來的原因,老人聞言並未在意:英的為人她再清楚不過。

且說英經過三天兩夜的持續飛行,一路的風塵令羽翼有些許晦暗雜亂。眼看目的地近在咫尺,英一個回旋化作獸人形態著陸。覺察到其身後水池中央凝結著張晶瑩潤舒的“水床”——上頭安臥著一麵容姣好的少女。

少女名為虵楚,她那瑩白勻稱的身軀在豔陽下愈加光亮。守在女孩身側的短發侍女看到來人忙喝道:“誰——!”

話音未落便被主人抬手止住,虵楚起身行禮,微笑道:“英大師,師傅在書屋,請隨我來。”

到了書屋,內裏除了書架還堆積著畫材與雜物,有些淩亂。

靠牆一角有用厚重獸皮鋪就的方形軟床,床頭擺放著錚光瓦亮的精美陳設,床上是翻開的書籍、吃剩一半的新鮮瓜果……和打盹的女人。

英屏息上前,一個腦崩將女人彈醒,嗬斥道:“你**很閑啊,給老娘起來!”

虵楚看了眼如夢初醒的自家師傅與英大師,熟練退下順便關門。

被彈醒的女人也不惱,用手撩開傾瀉的金色長發,露出臉頰上細細的黑紋,隨口道:“這條太明顯,形象不好,要不也不稀罕叫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