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蕭雲蜃也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北軍負有防禦北戎人的重責,怎麼可能輕易抽調南下,要是到時候北戎人大舉南下,他拿什麼去抵擋?
“梁王呢?”皇帝蕭雲蜃問道。
兵部尚書伍連胥道,“梁王殿下前些時日奉旨巡視塞北諸軍,眼下不在京城。”
皇帝蕭雲蜃皺了皺眉,“立即派人告知梁王,讓他即刻趕回京城!”皇帝蕭雲蜃雖然對梁王把持軍權極為不滿,但也不得不承認,正因為梁王的存在,北靖的軍國大事才很少讓他操心。
之前皇帝蕭雲蜃用謝權擔任豹韜衛大將軍,結果才任職沒多久,就惹出了一係列禍事,最後不得不將其召回朝中,擔任一個太平將軍的職務。
宗政長玄接到聖旨後,不敢大意,晝夜兼程,隻用三日便趕回了長安。他認為南唐承平日久,絕然不可能首開戰端,往日荊州大營的北靖南軍襲擾南唐邊境,他們也隻是閉門自守,不敢主動出擊。
他還認為當下南唐的朝局還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主戰派依然勢弱,南唐君臣還沒有為北伐大戰做好準備,雖然各地主力雲集長江防線,但大戰所需的物資、錢糧都沒有調送到此處,實在是看不出大戰將啟的跡象。
皇帝蕭雲蜃聽後這才放下心來,但他還是有些許顧慮,宗政長玄隻好請旨前往荊州大營坐鎮,防備南唐人有突然的舉動,打消皇帝的顧慮。
傍晚,梁王府客廳,宗政長玄坐在主位之上,宗政雪姬和宗政元恒分坐兩旁。
今夜是梁王府的家宴,隻有一家三口人在此,宗政元恒迎來自己的首個休沐,得以和家人團聚,但這樣的團聚此刻卻顯得格外珍惜,因為明日宗政長玄便要領軍前往荊州大營坐鎮,恐怕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
“來,我們一家人共飲此杯!”宗政長玄舉杯道。
宗政元恒與姐姐宗政雪姬一同舉杯向父王致敬,然後一飲而盡。
宗政長玄很有興致,往昔府中總是冷冷清清的,但自從尋回宗政元恒後,府裏漸漸熱鬧起來,前些時日又給兒子納了妾室,說不定什麼時候府裏還會增添血脈,想到這裏他大感欣慰。
“小弟今晚可不要多喝哦,你那些妾室現在正眼巴巴地等你回去呢!”宗政雪姬打趣道,“可不要讓她們苦守空房啊!”
宗政元恒笑道,“往後時日還多,又不差這一晚!”
宗政長玄卻不這麼想,他現在想得是能早點抱上孫子,因此也玩笑道,“你姐姐說得倒也對,飲酒過度容易傷身,你還是少飲一些,我還指望著能早點抱上孫子呢!”
宗政元恒苦笑道,“我才十七歲,還早著呢!”
宗政長玄一聽,卻嚴肅起來,勸道,“我們宗政氏曆來血脈艱難,我為你納那麼多妾室,可不是讓她們獨守空房,而是讓你勤於耕耘,能早日生下子嗣!”
宗政元恒知道父王眼下最關心此事,隻好應道,“父王,兒子知道了!”
宗政長玄聽見兒子應下後,這才放下心來,見宴席有些許冷清,他道,“前些時日你納妾我不在,明天我又要走了,今晚便送你一件禮物如何!”
禮物?宗政元恒好奇道,“什麼禮物?”
宗政長玄拍了拍手,一名衣著白色衣裙麵著薄紗的美婦落落大方走上堂來。
她身姿修長,頸如天鵝,目若寒星,渾身透著一股冷豔之感。
宗政元恒想看清她的模樣,卻偏偏被那一縷薄紗遮擋,一時心裏癢癢的。
宗政長玄笑道,“你新娶的那些妾室,大多都是些雲英猶在的少女,哪有婦人會伺候男人!”
他指著這名冷豔美婦道,“休看她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在床榻上卻是集萬種柔情於一身,管叫你下不來床!”
那美婦人聽見宗政長玄如此貶低自己,也不生氣猶自站立不動,一雙攝人心魄的寒目徑直看向宗政元恒,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宗政元恒聽父王如此說道,一時大羞,自家老爹竟然把自己用過的女人送給自己,也就是北靖風俗開放,才會置人倫於不顧,女人對他們而言,就像是一件器物一般,便是隨意送人也與人倫大防搭不上半點關係。
一旁的宗政雪姬見父王送美妾給小弟,撒嬌道,“父王好生偏心,隻送禮物給小弟,怎麼沒有我的份!”
宗政長玄今日高興,逗趣道,“你要什麼禮物?隻要父王這裏有,絕不吝嗇!”
宗政雪姬笑道,“父王總攬諸軍,那就選幾個強壯英俊的男人給我吧!”
宗政長玄聞言,頓時臉皮抽搐,他知道女兒也是開笑話,於是微斥道,“莫要胡鬧,過些時日我便為你選配良家,讓你以後安心相夫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