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半夜蒼狼(1 / 2)

太陽照常升起,房簷上的幾根冰墜子分外耀眼。泥水交融的土地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半生不熟的窩窩頭一樣,黏了吧唧的越嚼越多,還一口咽不下去。

平田一郎聯隊長的心情就和那塊土地一樣,一腔子怒火沒地方使,黏了吧唧的欲罷不能。兩個日本娘們被他蹂瀾了一晚上,半個月沒有爬起來,一口一個平田君的向他求饒。平田一郎狠狠的咒罵了幾句,目光也隨之轉移到了中國婦女身上。

本來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要怪就隻能怪那個赤腳醫生的破藥方子。平田一郎的偏頭痛非但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厲害了。尤其是每個夜晚,失眠和噩夢糾纏著他。不消幾天,平田一郎的眼珠子變成了紅色。不確定是走火入魔了還是失眠過多,或者是那副中藥又起作用了......

五寨地方小,沒什麼妓院青樓之類的消遣地方。倒還有個叫鄭寡婦的,沒事偷漢子,靠著某些部位賺個養活五髒廟的吃飯錢。那日被孫富貴使了幾個大洋,哄騙進了那日本憲兵隊。

那一個晚上,跟前的幾戶人家都沒有睡好覺,和平田一郎一樣都失眠了。因為那憲兵隊裏不時的傳出一陣女人的哭喊聲來,半夜裏聽著怪難受的。折騰到後半夜,或許也是累了,就沒什麼聲響了。

第二天,人們有顧著忙生計去了。說道說道了昨晚上的事,也沒引起個注意,街上隻是少了個偷漢子的鄭寡婦而已。可事就出在這鄭寡婦身上了,半下午,他的一個老相好摸進他家裏頭來了。這鄭寡婦的老相好是個賣麵條的,人稱吳擀麵。(意思說他的麵條做的好。)那吳擀麵也是個癮君子,吸了幾口大煙膏,乘著勁頭就想做那麼個事。進了門見著炕上的鄭寡婦,兩手就不由自主的做起什麼勾當來了。這摸了半天,炕上的鄭寡婦卻也是沒個什麼動靜。吳擀麵的膽子就大起來了,伸到了那鄭寡婦的下身裏。這一摸咋還濕漉漉的呢?拿出手來一看,卻是滿手的血跡。再探鼻息,早已是死去多時了。

那吳擀麵嚇得是失魂落魄,驚不住鬼哭狼嚎開來。引來一群圍觀的百姓,都說那鄭寡婦昨天晚上跟著孫富貴進那日本人的地方去了。現在成了這麼個樣子,眾人也不敢聲張,草草的埋了那鄭寡婦。回了家裏,閉了大門,祈禱著這事可別碰到自個頭上來。

俗話說怕什麼來什麼,還真是這麼個理。這老百姓都閉了門怕閑事遭到自己頭上,不想那孫富貴卻是早就算計上他們了。這街角上靠著王老板的茶館,有個賣豆腐的老宋,生得個閨女十分的水靈。平時唱得一口小調,被眾人取了個小茉莉花的名號。

這頭一晚上的鄭寡婦,第二天就輪到了這豆腐西施,小茉莉花。這老宋是使了錢財走了關係也沒能救下這個閨女,還是讓那天殺的孫富貴給搶走了。隔天早上給送回來了,誰知道送回來後,下身子就不停的流血。請了兩個郎中也沒能給止了血,那水靈的小茉莉花就硬讓流血給流死了。事後,老宋也不敢在這五寨街上久留了,收拾了家什出城走西口去了。(走西口,山西人逃荒的概稱,如山東人的闖關東。)

平田一郎聯隊長都那樣了,他手底下的人就更不用說了,要不哪來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一時間五寨街道上凡有姑娘的人家都開始悄悄的搬走了,前邊的一走,後邊的也就想走了。可沒那麼容易,孫富貴領著幾個漢奸站在城門口上。管你是走西口還是串親戚,帶著姑娘的,老人可以走,姑娘留下。沒辦法呀,老百姓隻好使了銀錢,謀閨女個幹淨身子。

漸漸的這風聲就吹到了自救軍的耳朵裏,眾人一合計,給小日本那群孫子來招陰的!具體怎麼個說法,容某慢慢道來。

說那自救軍知道不能和平田聯隊武力對抗,就想了個陰招來治治平田一郎那個變態。前些時候不是殺了不少鬼子和漢奸嗎?眾人一換行頭,不就又是一隊鬼子和漢奸組成的混合連隊了嘛。

趁著黃昏,光線不怎麼清楚的時候,自救軍扮做販大煙膏的商人使了些銀錢買通漢奸混進了五寨城。城裏早沒有了往日的喧囂熱鬧,家家關門,戶戶熄燈。這十來個人進了城卻又沒了個鑽處,總不能連個換衣服的地也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