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凡昕!”

“拽姐!”

薑凡昕聽到喊聲,往聲源處看去,笑了,鬆開了緊抱著的蕭婧的手。

陳薇歆穿著拖鞋,披散著頭發衝過去,可是連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嘭—嘭”兩聲…

“啊!”診療室裏傳來女生的尖叫。

“陳老師?”醫生伸出手摸了摸女人的額頭,“是又夢到了嗎?”

陳薇歆睜眼看著麵前的心理醫生,用手撐著,從床上坐起來,“嗯。”

看到她起來,醫生坐了回去,“陳老師,如果現在這個地方困住了你,不如走出來,去外麵看看。”

陳薇歆低著頭,黑色的長發披散下來,遮住了她整張臉。

過了很久,她起身,“謝謝你醫生,我先回去了。”

“嗯,這是藥單,記得拿藥。”醫生把開的藥方遞給陳薇歆,陳薇歆看了好久,才接過。

“嗯,好。”

到了一樓大廳,陳薇歆看了眼手裏的藥單,然後把它扔進了垃圾桶。

出了醫院,陳薇歆去旁邊花店買了一束向日葵,去了郊外的墓園。

“最後一次來看你了,”陳薇歆把向日葵放在了墓碑前,墓碑上的女孩兒紮著高馬尾,笑的很燦爛,“他們都說是夢,甚至整個學校都沒有你的傳聞,可我知道,一切都真實發生了,隻不過人們總喜歡掩蓋事實,總怕惹禍上身,所以,我打算走了,去外麵看看,看多了,可能就明白他們冷漠的人性了吧。”

“有時候啊,你比我明白,比我更懂人性,你明明比我小,卻像個小大人一樣,希望下輩子,你孩童時就是孩童,不要想那麼多。”

“我們認識的時間太短,短的我連你喜歡什麼都不知道…”說著說著,陳薇歆已經淚流滿麵,“薑凡昕,你的名字很好聽,繁星點點,象征著希望!”

“你不是煩人精,你是大家的星星,光雖微,卻也亮了別人的眼。”

離開墓園後,陳薇歆去學校遞交了辭職信,領導們客氣的說了幾句挽留的話,但陳薇歆聽出來了,僅僅是客套話,陳薇歆擺擺手,不在意了。

有人說夢想在,舞台在,一切皆有可能,可若是舞台非舞台,而是萬丈深淵,又該如何呢?

有的人把藥丸裹上了糖漿,告訴你是美味的糖果,你信以為真,可事實呢?

哪有糖果的甜味,入口皆是苦。

陳薇歆走後,不知道該去哪兒,她還沒有和父母說在這邊發生的事兒,而這邊也把事情壓下來了,估計也沒有傳出去。

出校門時,陳薇歆看到校長幾個在門口迎接人,然後她看到薑凡昕的父親從車上下來。

“薑局,歡迎來視察!”

陳薇歆搖了搖頭,果真,在個人利益麵前,生命啊,真的很渺小。

那晚薑凡昕和蕭婧墜下樓,陳薇歆隻看到了下麵鮮紅一片,然後是警笛聲和救護車聲,最後一片安靜。

而後第二天學校以打架鬥毆名義開除薑凡昕,蕭婧以及蕭婧的跟班兒們。

緊接著,蕭婧父親被舉報下台,任命薑凡昕父親為局長。

似乎,沒有人知道那晚警車和救護車為什麼來,也沒人知道那晚的人究竟受傷何種程度,一切在不到一周的時間裏全部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