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通深思熟慮,老板還是決定以身試險,去看看也不會死的吧。
老板用兩根指頭揪起窗簾的一個小角,透過玻璃瞄見一抹熟悉到惡心的橙黃色,不會真的那麼巧合吧。
他忐忑地站起來往下看,一坨巨大的渾圓橙黃色狗狀物體癱在醫院大門口,周圍還有不少人湊上去摸來摸去。保安試著挪走這個玩意兒結果費了半天勁還是紋絲不動,實在沒招隻能打電話叫個施工隊消防員來,畢竟誰家警察能相信人行道上有一坨穿著十厘米高跟鞋還滿腿腿毛的三四百斤柴豬。
“靠譜怎麼不在?”老板合上窗簾嘀咕了一句,馬不停蹄直奔下樓。
晚上的醫院門口隻有稀稀疏疏幾個人,老板根本顧不上別的,蹲下立馬檢查比利汪是不是還活著。看到比利那血肉模糊的狗臉,他下巴都擠出八層。
“你這死狗,內褲都不穿,就會給我丟臉……”老板一邊應付路人一邊掐著狗中,能試的不能試的幾乎全試了一遍,最後在撓癢癢肉的時候終於把狗整動換了一下。
看到比利汪動了老板上手就是一嘴巴子,差點把迷迷糊糊的比利扇得重新昏迷。
“快走,快回去,靠譜不見了,你不許給我擅自去找她,剩下的事我來安排,”老板低聲對比利汪說,“躲好,我會叫人通知你。”
比利汪抓著老板的手腕搖了兩下頭,被老板賞了一記上勾拳。
“快點,不然把你的工資扣光!”
打發走比利汪,老板扭身就往保安室裏衝,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的話這件事已經向著不可描述的方向發展了。
在老板的死纏爛打之下保安勉為其難給他看看之前的監控,邊看還邊叨叨,老板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敲靠譜和比利汪離開住院部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段,錄像很模糊,勉勉強強能看清他倆走在人行道上。比利姿勢詭異,走在靠譜的左後方,距離道閘前方還有四五米的時候,靠譜突然改變走路的方向,脫離人行道筆直向著電線杆子行走,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靠近路邊的綠色轎車跟在他倆後麵緩慢地往前行駛,似乎在等著什麼。
敲靠譜根本沒看到跟前的電線杆,即將要撞上的時候被平地摔的比利一把推開,順著道閘杆子一直飛到了路正中,緊隨靠譜身後的轎車上好像飛出來了什麼東西。在敲靠譜跑到比利汪身邊後,綠色轎車上下來一個高挑的女性,她在靠譜身邊蹲了一會兒然後起身踹了比利幾腳,最後拉著靠譜上車離開了監控的範圍,而比利汪一直躺到老板親自出手。
“怎麼會,這個女人是誰,她想幹什麼……”老板急得滿頭大汗,“難怪打不通靠譜的電話,這可不好辦……”
綠色的轎車到處都是,當場排查的工作量巨大,還會連鎖反應擾動警察,靠譜被查會直接連累到整個公司,甚至包括不知所蹤的那幾位。
老板摸著褲兜想要打電話突然想起下來的時候太著急忘記了帶手機,手機還在樓上的病房裏。
“哎小老板,是不是要打電話,”保安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老板,“看你挺著急的,拿我的打打行了。”
“用不來智能機。”老板婉拒了保安,頭也沒回上電梯上樓。保安看著手裏的翻蓋手機陷入了沉思。
到底還是電梯快,沒一會兒就上了樓,走廊安安靜靜,連半個人影都沒有,老板壓低腳步聲向自己的那間病房走去。
靜得詭異。
正要開門隻見病房門上的窗口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隻能看到漆黑的一片。他把耳朵貼在房門旁邊的牆壁上,反手死扣住門把手,試圖聽出裏麵的動靜,但什麼聲音都沒有,仿佛裏麵一個人都不在。
老板輕輕按下門把,順便活動手腕,任由病房門緩慢地移動直至徹底打開。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一點聲音,他探頭往裏看,病房裏明明開著燈可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窗口上粘了一隻黑色的塑料袋,老板的病床和他離開時沒有兩樣,但很奇怪的是除了他的床位以外,其他的病床全部都整整齊齊,根本看不出來有人躺過的痕跡,但是就在老板下床檢查窗戶的時候他們還都是各幹各的,就在這還不到一個小時的期間內這麼多人,這麼默契,全都同一時間離開並且醫院還能整理完床鋪,太詭異了吧!
難道這間病房裏的人真的全都是他們的人嗎?老板不敢多想,趕緊尋找自己的手機,從櫃子上一直找到床底下什麼都還在,隻有手機怎麼也找不到。
突然有人推門而入,是一個來送藥的小護士,她看了一眼急得轉圈的老板,很疑惑地問他:“請問您為什麼要把手機別在耳朵後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