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警察因為失血過多搶救失敗已經被推出來了,時乘景站在門口怔怔地看著那張病床出來,剛剛還在搶救的人被蓋上了白布,一個哭的撕心裂肺的中年婦女滿臉淚痕捂著心髒倒地,時乘景反應過來去扶起,又放上推車推進ICU,黎諼忽然跑進來衝過去攔住那個警察的推車,眼淚掉在白布上,顫顫巍巍的手想掀開白布,其中一個推車的醫生卻忽然伸出手拉住她,遞了個眼神。
“請節哀”
黎諼一下子看懂,心裏愈發悲傷,閉上眼睛,幫著推車進太平間,那個醫生站在太平間門口,背靠牆雙手插兜低著頭,黎諼在裏麵看著被掀開了白布的警察,心裏悲傷但是沒有眼淚流出來,她馬上聯係了火葬場,然後不知道給誰打電話一直打不通,黎諼平靜的掛掉,給那個警察蓋上白布,走出門口和那個醫生站在一起。
“文佑”
醫生抬眼望她,
“他的妻子呢?”
文佑帶著黎諼走回ICU門口,沒有看見那個中年婦女時皺了皺眉,找了個小護士問了才知道她在ICU裏麵。黎諼平靜的坐在門口等待著,文佑回到太平間去幫忙看著那個警察的屍體,看見一個小護士把太平間的門關上,文佑忙上前去。
“有一位已經叫了火葬場的,來拉走了嗎?”
“剛剛已經走了。”
文佑點點頭,那個護士走了以後,馬上走回去找黎諼,黎諼還在門口愣愣看著ICU正在進行中的牌子。文佑快速上去跟她耳語幾句,黎諼馬上站起來。
“替我看好他的妻子”
文佑點點頭,黎諼向門外跑去,她剛剛打電話的火葬場是醫院附近的火葬場,她快速跑步到火葬場的時候,那個警察已經火化完了,工作人員交給她一個罐子,黎諼抱著那個罐子在醫院門口的小公園裏坐著,文佑答應了她照顧他的妻子。黎諼掀開蓋子,看見裏邊灰色和白色的粉末混攪在一起,猛的蓋上,抱著罐子痛哭。
然而同時,另一邊,符詩瑜一邊抱怨著手上的繃帶不好看,一邊拉著符瞬的手臂撒嬌著要吃烤紅薯,符瞬應著“好好好”一邊擔心她亂晃的手。
——
“符詩瑜,你真的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嗎?”
符詩瑜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符瞬愣住,符詩瑜笑的眼角帶淚,
“哥哥,你覺得她會愛你嗎?她難道不知道是我做的嗎?她難道不知道你是我的哥哥嗎?” 符詩瑜笑得花枝亂顫,符瞬看著她,像看著一個陌生人,符詩瑜笑著笑著又哭起來,
“可是哥哥,我隻有你了,她黎諼身邊還有那麼多人愛她,那我呢?我隻有你了,我不想失去你啊嗚嗚嗚”
符瞬抿了抿嘴,符詩瑜說得對,他們家族看起來很龐大,實際上都是一幫冷血的家夥,他隻有符詩瑜一個親人了,他們應該相互扶持。符詩瑜看著他的神情鬆動,心裏暗暗鬆了一口氣。
“事已至此,先睡覺吧”
符瞬和符詩瑜各自回房。耳機另一邊的黎諼低著眉眼,手裏夾著一根爆珠,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心疼了?” 遲筠澹扯著嘴角想笑又不想笑的樣子,黎諼抬頭看著,笑的壞壞的,“沒有,怎麼?難道你心疼?”
遲筠澹心裏的大石落下,笑容也真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