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圈之中三人已經明顯有了敗勢,古裝趙前本就不是練武出身,更何況還有舊傷在身,已經開始很難抵抗了,古老將軍和阿古盡可能的幫他抵擋,但是好虎架不住群狼,在不間斷的攻勢之下,三人又連連受傷。在一波猛攻的空隙,古老將軍看準時機,一把抓住古裝趙前的後背心,用盡全力將他甩向甕城的垛口,緊接著又將阿古同法甩出,希望能把他們扔上城牆,助他們突圍,可是就在這時,三柄利刃插入了老將軍的驅趕,這三處傷口,分別擊中胸口,右肋和左腹,古老將軍的心脈,肝髒,脾髒同時遭到重創,再無回天之力。
“活著!”這是古老將軍吐出的最後兩個字。
阿古將將能搭到垛口的邊,便伸手扒住垛口,另一手一把抓住古裝趙前,這太學子由於本就不是武道高手,並且身負重傷,勉強能穩住自己,但是想讓他自己翻身上牆突圍出去,卻全然沒有可能。兩人也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老將軍,心如刀絞,悲痛萬分。可是二人卻沒有半分辦法,下麵的敵人這時已經騰空而起追了上來。
“放開我吧,你是伯父唯一的親人了,我們倆總有一個要聽聽古伯父臨終的話啊。”說著古裝趙前鬆開了自己的手,阿古再無力氣能擒住他。古裝趙前墜下了城牆。
“立心,立命,開太平!”這是趙前聽到太學子最後的呼喊,他早已淚流滿麵,他內心充滿了悲憤,這是他第一次麵對認識的人離開,他受不了,更受不了這種以這種方式離開。
阿古果斷地翻身上了城牆,順著馬道一路拚殺而去,消失在了趙前的視線裏。那些天地會的人收了古老將軍和古裝趙前的屍首,結隊離去。趙前在路邊一動不能動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他無能為力,即使他沒有被點穴他也沒有辦法。他什麼時候能動彈?該去哪裏?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趙前內心的五味雜陳,他來到這世上才幾天,他救了兩個人,也撞死了兩個人,看到了饑民的悲慘和人在極度饑餓下的凶殘,也看到了暴民的卑鄙與人性的貪婪,最讓他奔潰的是他第一次麵對背叛,在生死關頭被人出賣,可是他卻沒法恨那個單純的叛徒。
趙前就那麼坐著,看見天上的太陽一點點的轉到頭頂,有一點點西斜。他思考了好久,這個世界的惡,他已經見識了,若要活下去就不能再有猶豫,唯有做個強人。
他沒有任何武力優勢,鬥心眼肯定也玩不過那些奸臣外戚,想要有一番成就隻能靠陽謀!而在有足夠實力之前,唯有韜光養晦。自己現在隻有一車教學物資,太學子的遺物。怎麼利用這些東西讓自己原地起飛,要好好謀劃謀劃!
趙前思索再三,覺得自己與那太學子有著一樣上樣貌,一樣的名字,這世界消息閉塞,太學子剛剛的離世其實除了他們幾個並沒人知道。趙前或許應該利用這個身份在這世上闖蕩,回到他被貶的原籍還有一定的接納手續,興許會給點田地房產,總比自己這樣兩眼一抹黑的亂闖要強些。也許自己利用科學手段招搖過市會在起步時有些優勢,但是勢必在有了一定影響之後成為天師教的眼中釘,畢竟超越認知的能力一定會被人當做神跡,而這就是搶了天師的飯碗。
假扮太學子趙前可以遠離權利的中心,爭鬥的漩渦自然卷不到自己,這樣就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韜光養晦,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和這地方的人也更容易改造,為己所用。
夕陽西斜,趙前終於能動了,他雖然穴道已經自然恢複,可是四肢也因長時間的保持一個姿勢而僵硬酸麻。他撿起身邊一個破鋤頭杆,當做拐杖勉強站了起來,帶著草帽一瘸一拐的走上大街。
趙前再次來到茶攤,要了杯茶,向店主和小二打聽了太學子原籍的具體位置。趙前富城縣趙家村,出了雍州城往東北八十裏地。這對趙前來說是個好消息,這村子不遠,他可以將貨車轉移到那裏,畢竟柴油是不可再生的能源,用一點少一點。
第二天,趙前早早的出發,畢竟現在他隻剩下一匹馬,一匹馬拉著這麼大的貨車實在是太扯了,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肯定會招來不少麻煩。路上依舊是一片荒蕪的景象,不到正午趙前就已經看到了趙家村,這貨車還是得找個地方先藏起來,這車實在是太惹眼了。趙前一番尋覓終於在一個破窯洞,非常完美的可以停下這輛車。趙前又將洞口用枯草封堵了一番。之後他就牽著那匹可憐的瘦馬朝著村子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