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孤身一人,沒有累贅,反而更為自在一些,不必束手束腳的,顧忌這兒,顧忌那兒。
這十幾天,楊易天都沒和謝無忌說過一句話。
這日離開終南山後又上路,楊易天終於是忍不住了,縱馬行至謝無忌身旁,問起了自己關心的事:“我大哥之死,究竟是怎麼回事?這來龍去脈,可否與老夫詳細說一說?”
那天在王盤山島上,他也隻是得知了陽頂天身故的消息,卻不知陽頂天具體是因為什麼原因而死的。
當時隻記得謝無忌提起過成昆這個名字,想來是跟成昆有關!
楊易天這不問還好,一問就把謝無忌給惹毛了。
那天晚上如果不是楊易天這個沒腦子的老東西阻攔,成昆早就被他抓到了。
就是因為楊易天,致使功虧一簣,家仇得報之日,又進入遙遙無期了……
“哼!”
謝無忌一拍跨下馬之臀,遠離了楊易天。理都沒理他。
楊易天碰了一鼻子灰,感到鬱悶不已。
這時謝遜也趕了上來,笑道:“犬子年輕氣盛,脾氣火爆,楊老先生寬宏大量,何必與他計較呢?”
謝遜深知楊易天的本事,又是陽教主的親兄弟,與之好言相交,勝過得罪到底。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能以單純的喜惡來判斷。
楊易天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是一時氣不過,畢竟謝無忌之前那樣騙他,讓他差點以為孫女真的死了。
這放誰身上誰還能有好臉色啊!
“謝獅王方便告知吾兄亡故之事麼?”楊易天又問謝遜,心想謝遜畢竟懂人情世故得多,多半應該是願意告訴自己的。
“楊老先生想知道也無妨,你是陽教主的兄弟,本就該知道的。”
謝遜歎了口氣,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之後,便是把陽頂天夫婦和成昆之間的那點瓜葛給說了出來,包括後來成昆如何憎恨明教,利用自己禍害江湖為明教樹敵,一係列的事詳細地說了一遍。
“原來竟是這樣,竟是這樣!!”楊易天聽得憤怒不已,那該死的成昆,竟然如此卑鄙,害死了自己的大哥。
他更恨的是,那天晚上在鷹窠頂之下,自己竟然就這麼不知不覺地放走了殺害兄長的仇人。
糊塗,糊塗啊!
怪不得謝無忌這小子會如此看自己不順眼。
謝家和成昆之間,有著巨大的血海深仇!
自己如今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不是恨成昆此人入骨呢?
殷天正沉聲道:“楊先生請節哀,陽教主之事,我們大家都十分悲痛。不過我相信,成昆這個凶手是遲早都會伏誅的。到時候我們在陽教主的墳前,以成昆這個狗賊的血和頭顱相祭!!”
“嗯。”楊易天點了點頭,呆滯望著前方。
他一直牽掛著多年未見的兄長,想不到當年古墓之外的一別,就是四十多年,還成為了永別。
謝無忌突然聽到身後的馬蹄聲,轉頭一看是楊易天上前來了,頓時不悅地道:“你又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