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睜開眼時,天已經暗了下去,夢裏不太好的回憶讓她有些頭疼,止不住揉著太陽穴。
她換了一會兒,喚來了香蘭,從她口中得知了自己睡著的時發生了什麼。
貴妃在打獵時因馬匹受驚,被甩下來摔斷了腿,太醫診治說至少得休養三個月,剩下的時間隻能躺在自己的營帳裏養傷。
不用問蘇安也知道是齊佑的功勞,畢竟是皇帝,雖說貴妃的目標是她,但讓齊佑這麼狼狽,還差點變成廢人,以他的性子,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隻是當晚間齊佑再次出現時,蘇安還是問出了聲:“你這麼做就不怕驚動了衛家?”
他不是說不能打草驚蛇嗎?
齊佑正看著手中的書,聞言抬眸輕聲解釋:“不會,朕最近的舉動衛家都看在眼裏,貴妃的所作所為瞞不住他們,要是什麼都不做,他們反而會懷疑。”
畢竟在衛家眼中,他這個新帝不聽話的很,喜愛的妃子被貴妃這麼算計,他做出點什麼事來也是常理之舉。
“不過你也真是狠,直接摔斷了腿,這下貴妃算是徹底沒機會粘著你了。”蘇安坐在他旁邊,捏起一顆葡萄放入嘴中,輕輕一咬,酸甜的汁水就溢滿了口腔。
這葡萄據說是進貢的,掛著晶瑩的水珠,鮮嫩欲滴。
擱現代很常見,在古代可是不知道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才能送到這裏。
果然有錢有權,日子都能舒坦不少。
營帳裏三餐太過葷腥,吃點水果正好解解膩。
齊佑頭也不抬,語氣淡淡:“這也是她咎由自取,誰叫她對你下手,動了不該動的人,現在的下場算輕的。”
蘇安動作一頓,差點被口中的葡萄噎住。
她以為齊佑動手是因為自己中招,但剛剛的話聽起來,好像是因為她?
蘇安有些不確定地想著,莫名感覺臉有些燒。
她輕咳一聲,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將葡萄往他那邊推了推:“吃嗎?”
齊佑聞言朝著她的方向微微側頭,薄唇微張,落在書上的視線卻沒有移開半分。
蘇安微怔,瞪著眼一時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見她沒反應,齊佑終於抬起眼望向她,而後視線落在了桌上的葡萄,意思不言而喻。
蘇安抿了抿唇,嚐試性地伸手捏起一顆,送到他嘴邊。
齊佑眼中浮現出點點笑意,極其自然地張嘴接過,柔軟的唇瓣擦過蘇安指尖。
她睫毛輕顫,強裝鎮定地收回了手,隻是紅得快要滴血的耳根已經暴露了她。
晚上睡覺時,齊佑是睡在外麵軟榻上的,雖說他這體格睡這麼狹窄的地方有些委屈了,但讓蘇安和他換,她當時是拒絕的。
隔著一張簾子,蘇安躺在床上有些輾轉反側,不由想起了剛剛莫名有些曖昧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