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茉莉去誌趣網吧後總出問題,一老給謝稻發消息詢問細節。
謝稻納悶,上周賽事主持得挺好,難道高級賽事遇到難題了?
第二天謝道跑了趟誌趣,沒有找到蕭茉莉,網管說她去市中心的打印店。
謝稻問“怎麼跑那麼遠,這街上不就有一家嗎?”
“賢哥想著既然是高級比賽,什麼東西都得比中級用的貴,這不是橫幅和宣傳立牌都要最好的,讓茉莉妹子去市中心買去了。”網管很嘚瑟,果然跟著賢哥臉上有麵兒。
謝稻無奈地笑,這劉誌賢是想把高級賽事搞得跟結婚一樣盛大嗎。
半小時後蕭茉莉回到誌趣,她看見謝稻在,臉上浮現笑容卻又慢慢放下,表情帶著豫色。
“碰上什麼難事兒了?”
蕭茉莉說沒有什麼難事,隻是去製作宣傳用品。謝稻就跟她對著高級賽事的進度,進度對完,他又挑著幾個重要的環節問問。
蕭茉莉有點心不在焉,心裏糾結,她在打印店看到的雲墨,和煙霧繚繞網吧裏的謝稻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最後蕭茉莉輕聲問。
“謝稻,上次那個姐姐,跟你什麼關係啊”蕭茉莉發現謝稻和她一個班級後,就不再稻哥稻哥地叫,覺得有點羞恥。
“哪個姐姐”謝稻皺眉,他就一個姐姐。
“就是晚上你給我講比賽合同時,拉著你出去的那個姐姐”
“那是我姐姐,不是你姐姐,哦,倒是你學姐,怎麼了”謝稻聽不得別人叫雲墨姐姐,女生也不行。
“沒什麼,我剛才在打印店看到她了”
“什麼時候,你怎麼不早說?”謝稻乍然站起身急切地問。
“不是,你別誤會,不是見到她人,是廣告幕布上印著她的照片”蕭茉莉看他這麼激動,雙手交叉揮著快速回他。
謝稻衝到打印店,老板說幕布已經取走,問到地點,跑了兩條街來到溫山歌劇院。
歌劇院的高牆上已經掛起幕布。
秋日懸空,沒有了夏日的烈炎,照在大街上暖洋洋,空中冷風乍起,卷起幕布一個角。
穿著橘色短袖的謝稻,站在門口,仰望幕布。
他從未見過外表如此華麗的雲墨,頭發烏亮滑順散落雙肩,她身著白色高定小禮裙,腳穿英倫風的黑色皮鞋,搭配著白色蕾絲邊襪子,儼然就是家族團寵小公主。謝稻不自覺地走近,她的脖子戴著紅寶石項鏈,小提琴搭在左肩,手上是拉琴的動作,右手手腕戴著明顯跟脖子一套的紅寶石手鏈。
謝稻終於找到為什麼自己敵對小提琴的原因,不是因為肖錦明,而是那個選擇了小提琴,就和自己不是一個世界的雲墨。
為什麼雲墨喜歡跟自己玩,因為那時候的自己不會西洋樂器,也不會參加那些富家少爺小姐的高端活動,而雲墨亦不會。
為什麼雲墨不喜歡二胡 ,因為她要告別曾經遺落在疾苦民間的所有過往,而他亦在那段疾苦民間裏。
謝稻不能阻止雲墨選擇,誰都有向美而行的權利,可認清選擇背後的真相如此殘忍時,他的魂魄像被割裂成一塊一塊扔進攪碎機裏,無法拚湊。
他黯然神傷,此刻明白了蕭茉莉臉上的猶豫,無論任何一個人,看到這樣的雲墨和謝稻,都會覺得他們是南北極的平行線,永無相交。
謝稻回到拳館,忍不住走進訓練場,雙手握拳又放下,答應過雲墨,即使是發泄,也不能!
可他苦澀淤胸,難以化解,身不由主地買了包煙。點起一根,看著煙頭冒出一縷煙隨後隱入空中飄散,如果他和她的隔閡也能這麼簡單消失就好了。
陷入沉思的謝稻將兩指靠近嘴唇,終於被蠱惑,緩緩深吸一口,又緩緩從鼻腔吐出。
他心中舒緩一口氣,那口氣好像叫自由,雲墨對他的管束被他頃刻掙脫,肆意亂飛。
謝稻麻木地過了幾天。董成和李旭很明顯地感受到謝稻變了,以前嫌棄抽煙的他現時滿身煙味,臉上別說笑容,那眼神都能凍死個人。
手機鈴聲響起,謝稻一看是蕭茉莉的。
“謝稻,你能不能來一下誌趣?”謝稻聽出聽筒裏的聲音帶著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