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的屏幕沒法咬,那他就隻能玩兒別的東西了。
嘯鐵從電視機櫃台上跳下來,習慣性的跑到了茶幾旁邊,在茶幾的木頭腿上麵摸著爪子。木腿發出了沙沙的響聲。緊接著就被寧海稍稍嗬斥了一下。
嘯鐵還想在屋子裏麵到處跑跑,但人太多了,他跑不起來。
呆在這裏啥都幹不了,閑得無聊的嘯鐵回到了小天城的旁邊,在她的大腿上盤臥下來,睡起了覺。
小天城的柔軟的小手輕輕搭在嘯鐵的腦袋上,手掌順著嘯鐵的身體輕輕撫動,將他從頭摸到尾。
“嘯鐵~”平海湊到了嘯鐵的旁邊,也伸出手來扒拉他。這個小丫頭對於嘯鐵的肉墊十分感興趣,以前嘯鐵路過這裏蹭吃蹭喝的時候,她總是要借著喂東西的時間,好好地蹂躪一番他的四隻小爪爪。
雖然爪子被捏著會讓嘯鐵覺得很難受,但嘯鐵畢竟是一隻老貓了,不會像那些處於青年時期的貓咪一樣,做出特別劇烈的掙紮。
所以這時候平海去撥弄他的爪子,他也隻是稍稍抽動了一下被握住的那隻爪子。然後就沒有再理會平海了。
因為平海她們也是家人。
還在和聖路易斯說話的寧海看到乖巧的縮在小天城懷裏的嘯鐵,問了一句:“嘯鐵怎麼這時候睡覺了?”
“他經常睡覺。”聖路易斯看了一眼嘯鐵,回答了一句,“一天二十四個小時,他有十八個小時都在睡覺,我們已經習慣了。”
“是嘛...”寧海看著嘯鐵,呢喃了一句,“也是,畢竟嘯鐵已經是一隻很老的貓了。都快要四十歲了。這種年紀的貓,你指望他能像是小貓一樣有活力,那才是異想天開。”
“別這麼說嘛,就前幾天的時候,我們還捉弄他來著!”聖路易斯輕輕笑了幾下,“也可以說是我們和他在玩遊戲吧?那會兒的嘯鐵和以前一樣,不小心打碎了好多東西呢~”
雖然有了很多不必要的開支,但是聖路易斯很樂於見到這種支出出現在她們的賬單上。
想到這裏,聖路易斯將這幾天嘯鐵的調皮搗蛋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甚至於剛才在人事部和和嘯鐵一起捉弄華甲的事情也都一股腦的告訴了寧海。
“可是,那隻是暫時的呀。你看現在沒樂子了,嘯鐵又變得懶洋洋的,沒什麼幹勁兒,然後到處睡覺了。”
寧海這麼說著,站起身來走到了小天城旁邊,然後擠開了自己的妹妹,自己坐在了那裏。平海有點委屈,但是又什麼都不敢說。
她相信自己的姐姐這麼做一定有她的深意。
寧海伸手撫摸著嘯鐵的皮毛,嘯鐵一如既往的打起了震天響的呼嚕。這麼摸了幾下,寧海忽然開口問:“要不你們以後就都留在這裏吧?”
貝法她們都有些不理解寧海的話。寧海解釋說:
“畢竟小動物指揮官大多都不具備有鎮守海域的能力,所以這些指揮官們都是一直生活在各個地區的海軍學院裏的。這些小家夥們即使有了艦娘帶來的強化,但和同為指揮官的人類來講,還是有些脆弱。再加上它們的話隻有它們自己的艦娘才能聽懂,溝通起來也很不方便。所以當初碧藍航線就定了這麼一條規矩。”
貝法反駁說:“但我們的指揮官似乎要特殊的多。您應該也明白他能變成人類,無非就是願不願意。”
然後寧海補充:“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最常使用的狀態還是貓的狀態。他的態度已經很顯而易見了,不是嗎?”
貝法沉默了。
“當然,並不是說要限製你們的人身自由。隻是想給嘯鐵一個落腳點罷了。”寧海低頭看著嘯鐵,呢喃說,“別忘了,我...不,我們這些東煌的姑娘,也都能聽懂他說話哦~”
是了,這已經說明問題了。
如果單單按照能聽懂動物指揮官說話的,隻有它們的艦娘這一點來看,東煌的這些姑娘,也許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嘯鐵的艦娘,隻是大家都不自知而已——當嘯鐵悄無聲息的離開之後,她們才終於意識到這一點。
現在,寧海想把他留下來,東煌的大家也都是這麼想的——這是她們早在過去幾年就已經確定的信念。
“那主人,你的意思呢?”貝法開口問嘯鐵。嘯鐵是一家之主,大事小事,隻有他才有權利拍板決定。
嘯鐵抖了抖耳朵,用力蠕動了一下身子,將自己團得更像一個球了。
在場的姑娘都能讀懂這個意思——他的旅行不會結束,但至少在海軍學院學習這幾年,他都不會離開這裏。
寧海見到嘯鐵答應了,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些許。然後微微彎下腰來,想要抱一下嘯鐵。
下意識的,寧海說出了那遲到了十年的稱呼:“謝謝你,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