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覺得如今的京城距離天罪關太近了,周遭沒有天險可以阻擋莽國大軍,京城的守備力量如今也比較空虛,臣覺得,實在不行需要考慮西遷。”
李塵然臉色有些不悅:“西遷?這敵人還沒有打過來,你就讓朕帶著朝廷諸公率先而逃嗎?那你讓京城的百姓怎麼辦?”
說話的工部尚書辛文複提議西遷,也並非是自己貪生怕死,身為工部尚書,他對於鎮國王淩霄的本事還是有所了解的,他並沒有像其他文臣一樣覺得淩霄是怕死才主動退出了天罪關,相反,他相信淩霄決定讓出天罪關,一定是因為敵方的實力太強了,強到根本沒有抵抗的意義,所以他覺得京城不安全,一旦京城被攻破,那大雍就完了,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趁著現在還有時間,朝廷主動西遷,遠離這邊的戰場,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李塵然了解辛文複,這位工部尚書雖然在朝廷的影響力不大,幾乎就跟個小透明一樣,可是他身上有著工匠的倔強,並不會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
“陛下,慈不掌兵啊!陛下你的安危關乎到大雍的江山社稷,西遷雖然羞辱,可是隻要陛下還活著,隻要朝堂諸公都還在,那大雍就沒有倒下,我們可以尋找機會重新崛起,可要是全部死了,就算跟京城共存亡又有什麼意義呢,雖然臣的話很殘忍,西遷可能會讓京城的百姓成為了孤魂野鬼,可是跟大雍比起來,這樣的犧牲是值得的。”
“不可,不能西遷!”尚書令宇文琦還不等李塵然開口,就主動站出來否決道。
辛文複心中坦蕩,就算是尚書令站出來否決自己,也絲毫沒有任何的退縮。
“宇文大人,為何不能西遷,難道宇文大人也覺得死守京城有異議?就算我們陪著陛下與京城共存亡,對於大雍來說有任何的意義嗎?屈辱是一時的,西遷並不是害怕,隻是尋找機會重新在打回來啊!”
宇文琦搖了搖頭:“京城無論如何也不能丟,一旦西遷,前線的將士將再也無法凝聚出戰鬥的意誌,而朝廷隻要還在,前線的將士知道背後就是京城,是陛下,就算戰死他們也不會退縮。”
“可這樣沒有意義!就算戰士們不怕死,可是能帶來勝利嗎?若是可以勝利,何至於丟掉天罪關啊,西遷往彭城走,那裏有怒江作為天險,然後召集地方軍和邊軍全部回撤,或許還有跟莽國周旋的能力。”
李塵然聽了辛文複的話,還是搖了搖頭:“辛大人,朕是不會西遷的。”
“陛下!”辛文複還想說什麼,就被李塵然打斷了。
“朕不是意氣用事,京城絕對不能丟,京城丟了,那大雍就算繼續苟延殘喘又有什麼意義,一個落荒而逃的朝廷,還能重新凝聚民心嗎?況且就算西遷,依靠怒江就能阻擋莽國了?就算阻擋了莽國的大軍,難道還能攔得住那些妖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