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塵然一愣,他沒想到梁翰特地追上來就是為了說這個,不過心裏還是非常感動的,李塵然什麼話都沒有,用力的拍了拍梁翰的肩膀,隨後便回東宮了。
次日的朝會,雖然看起來風平浪靜,可是從一開始李塵然就覺得這次的朝會大家都在互相試探。
如今李塵然的身份已經坐實,那是當朝皇孫,雖然沒有得到明確的旨意讓李塵然監國,可是武德皇帝突然昏迷,加上吳王蕭寒並沒有想法與李塵然爭,所以今日一上朝眾人發現李塵然竟然堂而皇之的在龍椅旁又添了一張椅子也都沒有說什麼,默認了李塵然暫時監國的權利。
這一點倒是讓李塵然有些意外,他本以為自己今天表現的這麼強勢,恐怕會有很多人站出來反對自己,畢竟他的確沒有明確的旨意有資格監國,不過沒人鬧也是好事,李塵然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坐在龍椅上,俯瞰著底下的文武百官。
“諸位,今日本殿的心情不好,有事起奏,無事退朝吧。”
李塵然的話音剛剛落下,人群中便有一個中年男人緩緩走出來,先是恭敬的對著李塵然行了一禮,隨後便問道:“見過殿下,臣昨夜聽聞陛下在祭奠結束回宮後便吐血昏迷,而殿下阻止了任何人去看望陛下,臣等心憂陛下的安危,還望殿下允許朝中諸卿探望陛下,以穩定人心。”
李塵然淡淡的瞥了一眼站出來說話的官員,一看他官袍的品級就知道,這絕對不是他自己想要問的,而是被人使喚站出來的出頭鳥而已。
“陛下身體雖有恙,但是禦醫已經診治過了,並沒有性命危險,隻是因為最近太過於疲勞,短時間內恐怕不方便見大家,諸位的關心本殿會告知陛下。”
“過於疲勞,據臣所知,之前就連奏章都是殿下您批閱的,陛下又怎麼會太過於勞累呢?”
李塵然眼睛緩緩的眯了起來:“哦?聽你的意思陛下要做什麼事情,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而且誰說除了批閱奏章陛下就沒有別的事情需要忙碌了,你難道在宮中有眼線嗎?可以知道陛下的一舉一動。”
那人被嚇得急忙跪在了地上:“臣不敢,臣隻是擔心陛下的身體。”
“無需擔心,本殿既然說了沒問題,那就是沒問題,退下吧!等陛下身子好些了,你們自然都能見到。但是如今因為陛下需要靜養,禦醫也說了這個時候的陛下不方便打擾,所以沒有本殿的命令,誰都不許去寢宮打擾陛下休息。”
李塵然的話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底下的文武百官都在心裏暗暗的猜測。
而李塵然則把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什麼樣的謊言是最容易讓人相信的,那就是真假參半的謊言。
李塵然這個時候告訴大家,武德皇帝的身體沒問題了,可是朝中根本沒有幾個人會相信李塵然的話,相反,李塵然越是這樣說,其他人越是覺得恐怕陛下的身體現在已經很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