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梁翰打算的好好的,自己隻是一時運氣不好才會輸這麼多,先偷偷的拿父親的畫應急,過兩天等自己重新贏了錢就立馬去把畫贖回來,這樣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可誰想自己前腳剛剛把畫賣了,後腳事情就暴露了,這一頓揍恐怕是逃不了了。
理虧的梁翰索性也躺平了,直接抱著頭往地上一坐,任由自己的父親抽打自己。
看到梁翰這般樣子,梁宏仕反而就下不去手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雖然怒其不爭,可是也不至於因為生氣真的打死他。
“哼,逆子,從今往後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踏進書房半步,要不然老夫命人把你的腿打斷!還有,你小小年紀竟然沉迷賭博,這些年老夫替你還了多少賭債了,你為何就是不肯改,你這樣子說出去老夫都覺得丟人啊!”
梁翰見梁宏仕不打了,冷著臉從地上爬起來:“是,我丟人,我那個好兄長才是咱們侯府的榜樣,他可是嫡子,我就是一個庶出,他什麼都好,我嘛,整天就隻會丟人。我就這個樣子,您若是不喜歡,大可以跟我斷絕了關係,反正這侯府也沒有人喜歡我跟我娘,這樣那個老女人恐怕也會開心吧。”
被人稱作老女人,馬世香一張臉頓時就黑了起來,不過這樣的話那個小畜生也不是第一次說了,馬世香都有些習慣了。
“胡說什麼,什麼老女人,那可是你大娘,你還不快道歉!”梁宏仕看了一眼自己的夫人,隨後立馬怒聲對著梁翰嗬斥道。
“我就一個娘,那可不是她。”梁翰咬著牙說道。
從小到大,自己跟娘親在侯爵府裏生活的就不愉快,有長寧候在的時候那個老女人還克製一點,但是長寧候不在家的時候,馬世香那個壞女人可沒有少欺負梁翰以及他的娘親。
馬世香出生南益馬家,是馬家的嫡女,這個馬家可是一個頗有勢力的一流世家,所以梁翰對於自己的夫人平日裏很“尊敬”,有些事情即使知道夫人做的過分,可是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樣就導致了梁翰和他娘親在侯爵府裏的地位越來越低,甚至有些下人都敢對他們擺臉色了。
不過好在馬世香做事情也不敢太過分,當著梁宏仕的麵還會稍微克製一點,而梁宏仕對於自己的這個小兒子有愧疚,但是更多的還是怒其不爭。可他卻不知道,就是因為他的軟弱梁翰才會自暴自棄,每天不是暴飲暴食就是出去喝酒賭博。
梁宏仕雖然不是一個好父親,不過平日裏給梁翰母子兩的生活費卻也不少,這一點馬世香一直都頗有微詞,不過梁宏仕卻一直都堅持,這也讓梁翰母子兩個人在侯府雖然地位不怎麼樣,可是平日裏的生活倒也不怎麼拮據。
“老爺,我看啊這家夥就是長大了,翅膀硬了,竟然敢對老爺發脾氣了。不如就趁著這個機會,滿足了他的心願,讓他分家出去吧,這樣以後他做了什麼丟人的事情,也不會牽連到咱們侯府了,”馬世香雙手抱著胸依靠在門柱上,嘴角輕揚的對著梁宏仕說道。
梁宏仕眉頭一皺,“說什麼分家,他才多大,偌大的侯府難道還養不起一個廢物嗎?說到底也是老夫的兒子,此事休要再提。”
廢物?
這兩個字狠狠的刺痛了梁翰的自尊心,他知道父親一直都對大哥偏愛,可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說成是廢物,梁翰感覺到自己的心像是被刀刺了一般的疼,他拚命的咬緊牙關才讓自己的眼淚不至於這樣輕易的掉下來。
“是,我本來就是廢物,從小到大無論我做什麼,你都從來不會給我一點關懷,在你心裏,恐怕隻有你的嫡長子才是自己的兒子吧,而我的存在,隻是你一時歡愉留下的累贅而已。你也不用假惺惺的了,若不是怕把我趕出去會影響你的麵子,恐怕你早就趕我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