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據太陽的方位判斷出大致的方向,略微想了想,大步向北方走去。
他並不知道向哪個方向走能最快的離開這座森林,完全是憑感覺。
這座森林好像沒有盡頭,黃毅苟從淩晨一直走到正午,仍是身處在森林之內,同時他也越來越迷惑,哪來的這麼大片的森林,事情實在令人難以理解,有誰會費這麼大的工夫把自己弄到這裏來呢?他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問。
正當他想上樹再辨認一下方向時,突然,聽到前方傳來陣陣的嘶吼聲,由於相距太遙遠,聲音很模糊,也很低微。黃毅苟精神為之一振,愣了片刻,用力握了握手中的木棍,甩開雙腿,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快地跑了過去。越向前跑,聲音就越清晰,而且很雜亂,有鐵器碰撞打鬥的聲音,有喊叫的聲音,還有撕心裂肺慘叫的聲音。
太多的聲音混雜在一起,亂得聽不出個個數,這讓黃毅苟覺得自己像是在接近一個大型的戰場。不過想想也很可笑,誰會在森林裏打仗呢?而且還是用冷兵器,如果說是黑社會,那就更搞笑了,他們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打什麼?
漸漸的,森林的樹木越來越稀疏,大片大片的草地多了起來,感覺已接近到混亂之處的地方,黃毅苟漸漸放緩速度,身子也下意識地彎了下來,小心翼翼地向前接近。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突然腳下一軟,被個軟綿綿的東西拌了一下,黃毅苟站立不住,一頭搶在地上,好在是草地,摔在上麵並不感覺疼痛,他低聲咒罵一句,從地上爬起,轉回頭一瞧,臉上頓時露出驚色,原來拌到他的是一個人,一個渾身是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人。
黃毅苟倒吸口涼氣,皺著眉頭凝視著那人。
那人身上穿著黑色的長衫,胸前穿戴著被黑色顏料塗抹過的皮甲,腳下是步靴,手中緊緊握著一根長矛,向頭上看,帶著黑鐵打製的鋼盔,單看他這一身行頭,和古代的士兵幾乎沒什麼兩樣。
這是在拍電影?黃毅苟撲哧笑出聲來,舉目向四周望了望,耳輪中盡是拚殺之聲,而攝像機卻沒有看到。很明顯,攝像機根本不在這邊,這位演死人的演員實在太敬業了吧?想著,他拿起棍子在那人身上捅了捅,說道:“起來吧,兄弟,你的戲結束了!”
那人躺在地上毫無反應,一動也不動,甚至連呼吸好象都沒有,蒼白死灰的臉色真和死人無異。
黃毅苟挑起眉毛,慢慢將棍子收了回來,看到棍頭粘了那人身上的血跡,他用手指沾了沾,粘粘的,低頭一聞,有股甜腥味。黃毅苟馬上意識到這是真血,而並非假的,他瞪大眼睛,湊到那人近前,伸手摸了摸那人的脖頸,體溫冰涼,靜脈一點脈搏都沒有。
呀!黃毅苟暗吃一驚,這是真的死人,而不是假的,如此來說,這並非是演戲拍電影,而是真打起來了!隻是很奇怪,現在哪還有人穿這樣的衣服。黃毅強騰的站起身形,想穿過森林,到外麵一看究竟,走了兩步,他又頓住,低頭看了看自己赤裸的身子,這比那死人的行頭更駭世駭俗。
他歎了口氣,回頭看看地上的屍體,又走了回來,喃喃說道:“朋友,不好意思了,你的衣服在我身上比在你身上更有用處!”邊說著話,他邊將屍體的衣服脫掉,快速地穿在自己身上。隻是這時的黃毅苟並不知道,當他穿上這身衣服後,他的人生開始發生徹底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