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令如山,邵庭山此舉正中眾人命脈,修士大多以無拘無束,清靜灑脫為天性,更何況眾人還都是金丹境的高手,要知道金丹境界,那可是能在別處獨自開創中小宗門的存在,今有眾人如此製約,一時間竟也有些不知說什麼才好,隻能低頭抬手,齊聲應是。
其實邵庭山對此也是深為明了,畢竟大多能入金丹境的修士,都有些心高氣傲,不服他人,邵庭山又是從那個時期過來的,所以自然懂得。
但若不如此行事,又怕眾人擅自行動,不聽調遣,受傷不說,恐有性命之危。
魏譚二老倒還好說,唯獨這趙雷柱,一沒有元嬰修為,二不是真傳弟子,他之所言,眾人必是不服,畢竟都是金丹,你何德何能指使於我?今有這般製約,全是為他量身定做罷了。
見眾人無有異議,邵庭山點頭過後,眼神猛然一轉,少了平日慈祥和藹,多出幾分殺伐果斷之色,環看場中弟子,語氣剛正凜冽的提氣高聲道:
“兩方交戰,最忌投敵者,我上清弟子,若有哪個畏懼妖王淫威而倒戈,莫怪我心狠手辣,此令劍,可允執掌者先斬後奏之權,諸位牢記!”
聞聽此言,眾人無有不從,隨後又是躬身行禮,齊聲回應道:“弟子謹遵法旨!”
萬事齊備,邵庭山轉頭閉目,眼見時間不多,眾人趕忙競相告別,此時場下滿是一片沸騰喧鬧景象。
繞過身旁眾人,石軒來到劉寒鋒三人站立的方位。
“師弟,往後瓊苑峰與執法堂還要你多加費心,童兒們的生活起居,堂內弟子的學習修行,自己宗門裏的法紀法規,你可一定馬虎不得!”眼神堅定的看著劉寒鋒,石軒一字一句的說道。
聽到石軒的鄭重講說,劉寒鋒也是認真行禮回應道:“師兄,權且寬心,一應事宜,往後寒鋒必然事無巨細,絕不讓師兄分心!望師兄在外保重身體,多誅妖邪,爭取早日歸來!”
兄弟倆目光對視之際,滿是一片誠摯之情,隨後石軒目光看向劉寒鋒身旁站立的羽朗,隨即彎下身來,雙手扶其肩膀,滿是不舍的說道:“好徒兒,為師此去不知歸期,我不在時,你萬萬不可荒廢修行,劍法功法,法器符籙都要勤學苦練才好,將來為師若能全身而退,可是要好生抽查的。”
反觀此時羽朗,淚珠早已在眼中打轉,因為知道石軒平生最討厭別人哭哭啼啼,故而強忍著遲遲不敢落下淚水,也正是在這一刻,羽朗仿佛一下子成長了不少,然後收起失落,明眸大眼對著石軒一本正經的回應道:“師尊放心,您所傳授,弟子斷不能荒廢,今後弟子必定更加勤學苦練,以報師尊栽培之恩,弟子靜等師尊歸來查驗!”
說完,原地下跪,對石軒行了三拜大禮
此番行禮,石軒並未阻攔,而是站在原地欣然接受,待到禮罷,石軒將其雙手扶起,再次將眼神逗留在羽朗身上打量一番過後,最後來到溫瑛近前。
“師妹,莫要哭泣,又不是生離死別,勝負如何還未可知,倒是你,馬上就是位列金丹的仙人了,怎得還如兒童一般,豈不惹人恥笑?”隻見皮笑肉不笑的石軒對溫瑛打趣道。
此時的溫瑛早已泣不成聲,在聽到石軒的調侃過後,更是難以自持:“師兄還要說笑,前路未卜,我又怎能安心?”
說話間,更是涕淚橫流,望著不斷抽泣的溫瑛,石軒清歎一聲,轉而對其仔細交代道:“以外力強行破鏡,難免一些皮肉之苦,諸法加身,少不得四十九日,師妹可千萬想想清楚啊!”
以外力破鏡給帶來的痛苦溫瑛不是不知,此前她也確實仔細思考過其中利害,當然不乏自身是否能承受的住,然眼下正值宗門用人之際,再加之金丹弟子們都奮勇上前,自己哪有後退之理?
且不管受不受得了這破碎重組之痛,單是能為宗門盡力,她溫瑛都會舍生忘死,更何況還有師兄為榜樣。
“師兄都能不懼妖邪殘暴,師妹又怎會怕這小小的皮肉之苦?”溫瑛正氣凜然的反問道。
不等二人說完,台上邵庭山已然轉過身來,隨即大手一揮,怒指蒼穹,口中提放天雷之音:“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