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覺心中無愧,薛攀強壓胸中氣血翻湧,傲然站立,對著場下眾人朗聲說道:“你們這是何等眼神?我薛攀乃是上清真傳,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從來不屑偷襲取巧之事,我那子母彎刀本就出其不意,單思重傷隻能說她大意輕敵,與我有何幹係?”
說完之後,薛攀冷哼一聲,一甩衣袖抽身離去。
眾人聞其方才話語,再見此時離去背影,眼中仍舊是一副不屑神情。
“裝什麼裝啊?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厲害角色呢,這麼些年過去了,不還是築基後期,還堂堂真傳,真不害臊。”
“就是,仿佛我上清門就他一個真傳一樣,看他那樣吧,怪不得宗門長老師祖看他不起。”
“沒錯,龐大長老門下真傳眾多,哪一個如他這般?真給師祖丟臉……”
“……”
聞聽場下眾人對自己弟子的嘲諷貶低,高台之上的龐珅依舊一副麵無波瀾的神情。
雖然從一開始就在觀察著場上的境況,但龐珅從頭到尾都未多說一句,一來為了避免落人口實,二來是本就對此子不甚看好。
早年薛攀剛入山門時還算爭氣,在龐珅的指導下,用了不到半年就從肉體凡胎晉升到了築基初期,當時龐珅對其極為看中,甚至還將自己先前的護體法器元青盾贈與了薛攀。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誰知這薛攀晉升越來越慢,龐珅身為元嬰強者,自是知曉問題所在,所以就經常勸薛攀少讀殺伐陰謀,多看仁德經典,可惜薛攀不僅不聽龐珅勸阻,竟然還會在私底下偷偷翻閱。
久而久之龐珅也是變得無可奈何,懶得再管,而薛攀更是索性在師徒分裂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最終竟然演變成了二人互不說話的局麵。
所以近些年龐珅對其真是一個不聞不問,說白了,名義上是師徒關係,實際上和普通弟子也無甚區別。
造成今天這副局麵,二人皆有過失,做師父的不夠耐心,做弟子的忤逆不孝,究其原因還是各自的自尊心在作祟,殊不知二人隻要其中有一人稍作改變,就不會落得今日這般無父無子的地步。
話說回來,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討厭一個人也是,如今的上清門中,築基弟子多如牛毛,金丹弟子層出不窮,如果還妄想同以往那般,做些長輩姿態,倚老賣老,大多弟子都不會買賬,因為他們也是築基,他們一樣有實力,所以即便他是築基後期,即便他是真傳弟子,依舊妨礙不了眾人對他的厭惡。
薛攀回返期間,趙雷柱已然登台多時,對著場下眾人不失風度的說道:“諸位,上清競技大比,第二大場第九輪已然結束,明日巳時,終場對決,由瓊苑峰溫瑛對戰無界峰薛攀,屆時也請諸位同門到場觀摩學習,不見不散,不見不散。”
眾人聞言,一哄而散。
……
是日晚間,瓊苑峰上,蓮清亭內。
“師兄,過了明日你們就要下派各地,也不知此去,我等何時才能再見啊,師兄~”溫瑛一臉愁苦的對石軒消沉說道。
“此去乃是救世之舉,你們該為我高興才是,更何況,本座術法高玄,秘術通天,誰能奈何的了,快別做些小家子姿態,也不嫌丟人。”隻見石軒倚著亭柱輕描淡寫,不無笑意的說道。
聽到這話,幾人不自覺的都笑了起來,笑意過後溫瑛眼中略帶淚珠的輕聲說道:“呸,還術法高玄呢,也不知道前段時間哪個人被打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了。”
靜止了片刻功夫,石軒再度說道:“也不知師尊究竟何日出關,走之前怕是見不到她老人家了,師妹,等到師尊出關,煩你告訴師尊一聲,就說石軒此生能入師尊門下,是石軒百世修來的福氣,石軒絕不會辱莫師尊門風,便是他日戰死了,來世當牛做馬也要報答師尊恩情,還望師尊保重身體,凡事切莫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