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儀並不關心聶羨聲給她帶了什麼,她僵著脖子頂著對麵灼熱的目光和聶羨聲共乘了一路,一到侯府就不管聶羨聲獨自離開了,聶羨聲下意識跟了一步,被身旁的笑眯眯的管家攔住。
“公子,侯爺在書房等候多時了。”
聶羨聲眼眸微沉,掃了眼沈卓儀的背影:“有勞管家了。”
管家笑了兩聲:“公子折煞小的,不過是侯爺吩咐,請公子隨小的來。”
聶羨聲看著管家指引的方向,腳步一頓:“不是去書房?為何繞遠路?”
管家隻微低著頭往前走,聞言低低答道:“公子回來前府上來了客人還未曾離開。”
“京都的人?”
管家笑而不語,聶羨聲微微皺眉,顯然是京都來人了,能讓侯爺親自接待的地位自然不低,那侯爺讓卓儀出府是有意還是無意。
沈卓儀回了院落仍覺得手指冰涼,怕染上風寒,吩咐席春準備了熱湯,此時正懶懶搭在浴桶邊,臉枕在臂彎處,眼睫微垂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席春替沈卓儀擦拭著後背:“郡主昨夜沒有睡好嗎?待會可要休息一下?”
沈卓儀側了側臉,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屏風上:“聶羨聲今日回來,定然是要與阿父一同吃晚膳,我怕我睡多了沒精神。”
席春動作慢了下來:“郡主乏了且去歇息,若擺晚膳,奴婢再叫郡主。”
沈卓儀抬眼看向席春,看她一絲不苟的模樣,不免輕笑了一聲:“你瞞了我什麼?”
席春眨眨眼,一臉無辜:“奴婢怎敢欺瞞郡主。”
沈卓儀直起身湊到席春眼前:“你一緊張咬下唇,方才我回來,你就一副緊張的模樣,我還以為你又摔壞了我哪個花瓶,可我看了一圈也沒見少了哪個。”
席春鬆開下意識咬住的唇瓣,聽到沈卓儀的話又是無奈又是猶豫,糾結了一會,終於低聲答道:“京...京都來了人。”
“哦?”沈卓儀奇了,京都無緣無故怎麼到這了:“是我不喜的?”
席春點頭。
“阿父吩咐你們不許同我說?”
席春沒吭聲,沈卓儀了然,看來是自己討厭的人,京都她討厭的人還挺多,她沒了興趣打聽:“讓人同阿父說我身子不適,就不去用膳了。”
沈卓儀不想見,但耐不住有人往她臉上湊。
沈卓儀坐在桌前,手執起熱茶在唇邊輕輕吹著,隨後淺抿一口,又撚起綠豆糕吃,席春拿著幹淨帕子給沈卓儀擦拭濕潤的發梢。
“哢嗒。”
沈卓儀尋聲看向窗欞,紗窗上映著一道身影鬼鬼祟祟。
沈卓儀給席春使了個眼色,席春會意,悄聲走到窗欞前,猛地推開。
“啊!”
沈卓儀走到窗邊,往下一看,挑了挑眉:“陳明依你擅闖郡主院落,我可是能讓人把你拿下的。”
蹲在地上捂著額頭的女子聞言憤然起身,細眉彎彎,一雙杏眼微瞪,模樣嬌俏可人,頭上的珠釵也鑲嵌著寶石,隨著她的動作,耳邊的垂珠微微晃蕩,陳明依手指著席春:“大膽奴婢竟然傷我?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沈卓儀深深皺了皺眉,將席春拉到身後,抬手將陳明依的手指按下:“她是我的人,窗也是我吩咐開的,你鬼鬼祟祟到我的院子來做什麼,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