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殘月。
一片哀嚎撕開了漆黑的帷幕。
宗門內刀光四起,喊殺聲不絕於耳。
男子倒在血泊中,顫抖的手抓住老者衣袖:張晉峰,帶著錦兒逃出去,護他平安長大,日後做個普通人,不必為我報仇!
宗主!
老者懷中抱著啼哭的男嬰單膝跪地,此時他已身負重傷,鮮血染紅了白須。
快走!
男子拚盡最後的力氣嘶吼著。
老者抬頭看向麵前的一片屍山血海,起身朝山門方向跑去。
他一路殺到山門,身邊弟子盡數戰死,就在此時,他察覺身後似有異樣,轉身看去,隻見一隻紫氣纏繞的毒爪向他抓來。
老者心下一驚,此刻他已無力再戰,在他自以為將死之際,一女子衝到老者身前,毒爪如利劍般插入女子胸膛,一口鮮血噴出。
夫人!
老者悲痛呐喊。
跟隨女子前來的數十名弟子,刹時與那紫袍人戰在一處,女子緩緩轉頭。
長老,照顧好錦兒…
女子倒在血泊之中。
夫人!
… …
十七年後,清河村。
雲錦,打酒去!
鄉間小院中,一棵茂盛的榕樹下,白發老頭躺在藤椅上,手中搖晃著早已空掉的酒壇。
師父,家裏沒錢了,米缸都見底了。
雲錦皺著眉走向老者。
賒賬不會嗎!
老頭有些氣憤,將手中酒壇朝雲錦丟去。
雲錦穩穩接住酒壇,歎了口氣向門外走去。
他來到村東頭一酒鋪內,掌櫃見來人眉頭一皺說道:老張頭又讓你來打酒?
雲錦低下頭怯聲詢問:還能…賒賬嗎?
掌櫃歎了口氣:小錦呀,叔這就是看在你的份上才給他打酒,你說這個張晉峰,那麼大年歲了,還整天抱個酒壇子,那飯都快吃不上了還喝呢!
掌櫃接過酒壇打了半壇酒遞給雲錦:回去告訴他,最後一次!
謝謝張叔!
雲錦接過酒壇鞠了一躬轉身向門外走去。
剛出門他便聽到一片叫喊聲,抬頭望去隻見十多名手持寬刀的山匪朝這邊走來,人群四散奔逃,幾個腿腳慢的被他們拎著衣領摔到地上。
把把把把錢都拿出來!
領頭的山匪提刀指著眾人,聽那語氣似乎有些口癡。
眾人心驚紛紛在身上摸索起來。
這時一名瘦弱山匪向雲錦走來。
你去那邊蹲著,裏麵人都滾出來!
屋內老板聞言趕忙跑了出來。
雲錦抱著酒壇站在門口,絲毫沒有想走的意思。
嘿!我說你個小崽子,找死是不是!
說著那瘦山匪揮刀砍向雲錦。
隻見雲錦不慌不忙,向後一躍便躲過此刀,隨手一丟將酒壇甩向山匪。
啪!
酒壇在山匪的頭上炸開了花,他誒呦一聲摔倒在地。
這時眾人齊齊看向雲錦,一個光頭胖子見事不對,邁著大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