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河記得,那天下著傾盆大雨。

他從出租車下來後,打著傘一步一步地走往前走著,暴雨很快就濺濕了他的褲腿,帶上了星星點點的泥巴。

可俞星河像是沒有感覺一樣,隻麻木地往前方的高級會所走著,像是在奔赴早就被安排好的命運。

忽然,一輛疾馳而來的勞斯萊斯停在了他的身旁,車上的人連傘都沒打就急匆匆地下來,一把抓住了俞星河的手。

“你跟我回去。”沈墨的臉色極難看,繃緊的嘴角顯示著他心裏的怒火。

可俞星河根本就回不去了。

追債的人把他姐姐的照片丟在了他的臉前,他若是再還不上錢,就會派人去弄他姐姐。

以前他被怎麼樣他都無所謂,可若是牽涉到了他的姐姐,他做不到無動於衷。

“我不回去。”俞星河掙脫了沈墨抓著他的手,決然地轉身,“以後不要再找我了。”

他話音還沒落下,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便從他背後襲來,他被沈墨重重地按在了車門上,手裏的傘在掙紮間落在地上,被風吹遠了。

俞星河看到雨滴打濕了沈墨的頭發,順著他光潔的前額滑落,然後流進了他通紅的雙眼。

隻見沈墨薄唇輕啟,說出的話冷冰冰的。

“你不就是想要錢嗎?”

“倪江給你多少?”

“是一千萬還是兩千萬?”

“我給你雙倍。”

他忽然發了狠地朝俞星河吼道:“你聽到沒有,我給你雙倍。”

他說完這話後拉開了後座的車門,把俞星河丟了進去,然後特意把車門鎖上了,不讓他逃跑。

那天的雨真的很大,路上能見度很低,可沈墨沒花多長時間就把俞星河帶回了別墅。

他甚至來不及把車停進車庫,隻把車胡亂地停在路邊,就打開車門把俞星河拉了出來,一路帶進了屋。

沈墨一進了別墅就把俞星河按在門板上,右手抓著他的頭發逼迫他抬起下巴,被動地承受著自己的親吻。

那是他第一次吻俞星河,一直以來保持著的體麵在這一刻被狠狠撕碎了,他現在隻想永遠地留著這個人。

永遠。

即使你會恨我。

別墅裏沒有開燈,周圍黑漆漆的,俞星河隻看得到沈墨通紅的雙眼,唇舌和鼻腔裏全是沈墨的氣息,強勢得像是要把他吞噬掉一樣。

他有些害怕,因為沈墨今晚的舉動像是一隻凶狠的野獸一樣,對他毫不留情。

他被吻得有些站不住腳,隻得伸出手來抓住沈墨的襯衫,可沾了雨水的絲質襯衫滑溜溜的,他根本就抓不住,憑空生出一種快要溺水的感覺。

忽然,沈墨把他的衣衫用力地扯開,廉價的T恤一下子便被扯得變了型,露出了一邊雪白的肩膀。

沈墨緩緩地低下頭咬上了他的鎖骨,那一刻,一股從沒體會過的感覺衝上了俞星河的天靈蓋,以至於他猛吸了一口氣。

“不要。”

這種感覺陌生得讓俞星河害怕,他本能地推了一下沈墨,可沈墨卻諷刺地笑了笑,在他耳邊輕輕地說出了最殘忍的話:“裝什麼,你不是為了錢什麼都肯做的嗎?”

俞星河的心裏刺痛,是了,他今晚本來就是為了錢的,隻要能拿到錢,今晚被誰玩對他來說又有什麼區別呢?

沈墨說完這話後,突然把俞星河攔腰抱起,他抱著他走進了房間,粗魯地扔在了床上。

接著在一陣皮帶扣砸在地上的聲音響起之後,沈墨覆了上來。

他們的關係便是從那時候開始變了質的。

盡管一開始怒氣衝衝的沈墨在他喊痛了以後溫柔了許多,盡管沈墨會一邊吻著他的眼淚一邊哄著他,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他們已經變了質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