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

整個京城都被強行梳理了一遍,有叛上謀逆、私通敵國等等惡行的人,該下獄的下獄,該抄家的抄家,該砍頭的砍頭。

因南境戰事以及北疆大災而空虛的國庫飛速充盈,甚至比當初燕朝正盛時更為豐裕。

元帝豪橫地發了大筆軍餉給前來馳援的臨近幾個州的駐軍,以及南征北戰的大軍。

在戰場上身死的將士以及重傷退伍的將士都被賜下一大筆撫恤金,足夠家人安穩渡過下半生。

抄家期間還查抄出不少官員名下的各種鋪子,包括糧鋪等等。

囤的糧食數目驚人,大部分被拉去北方賑災,小部分在京城外各開了數處免費施粥點,專供老人孩童。

而南境中,景國太子與五皇子皆在燕朝手中,五皇子在京城裏留下的謀劃也被粉碎,景國不敢再橫下去,正跟寧安侯撕來扯去簽訂協議。

沈宴然坐在京城入口的酒樓二樓廂房,邊不時盯著城門,邊應付著楚雲琅的殷殷問話。

“......這麼說,發生的一切,都在那位的掌控之下?”

沈宴然點點頭,想起那天意外闖入冷宮時瞅見的場景,心底滿是無語。

誰能想到元帝竟然不顧自身安危,以身犯險,隻為篩選出忠貞不二的大臣,好為秦元琛留下郎朗朝堂?

若非她親眼所見,她都不信!

楚雲琅和身邊的周致遠對視一眼,同時麵露糾結,欲言又止。

他們倆家中的官職都不高,對當日的宮變沒有任何參與感。

隻懵懵懂懂地聽說當天出了事,周父滿是疲憊,袖角帶著鮮血回家。

事後皇子被貶為庶民、王府朝臣抄家,衝天的血腥氣彌漫京城,眾人才隱約知道發生了什麼。

寧若離滿是不解:“......是哪裏來的兵馬?”

二皇子手中大多是被收買的禁軍,三皇子則是昭國公的兵馬以及小部分安瀾國的人馬。

想降服如此多人,單單秦元琛手裏的三千餘名赤甲鐵騎可不夠。

沈宴然挑眉,沒有直言。

除了元帝私底下培養的一批親兵外,更多的還是周圍幾個州前來救駕的人馬。

而聯係各州州牧的,就是被兩位皇子瞧不起的兩位長公主。

除此之外,元帝還做了不少部署,特意設了個圈套,以皇位為誘餌,誘使心有不軌的人往下跳。

或許是元帝一向脾性好的印象深入人心,又或許是被滔天權勢迷了眼,少有人懷疑此事是圈套,奮不顧身跳下。

福迎太監被打斷的腿已治好,重傷的朝臣也已恢複傷勢。

往後朝堂,不說政績清明,起碼不會再像如今這般,上下蛀蟲不少。

楚雲琅三人麵麵相覷後,倏地安靜。

此事涉及的人太多,不是他們能隨意八卦的,問到如今這個地步,已經算是底線。

寧若離打整好精神,笑道:“太學裏已傳來消息,三月後重開科舉,屆時我等可得全力以赴。”

朝堂上大換血,需要注入些年輕的人才。

周致遠笑著點頭,期期艾艾地從懷裏掏出幾張請帖:“我與雲琅不日就要成親,還請兩位過來湊個熱鬧。”

沈宴然笑著收下請帖,打趣了幾句後,繼續探頭,正好瞧見了一身張揚的秦元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