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兗州的路肯定已經不能走了,臧洪給的文書隻在東武陽附近有效,回頭繞道又有可能撞上濮陽駐軍。江鴻和雷廷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北去冀州。他們又詢問了冷冽,後者依舊不反對。
雖然這樣走會離徐州越來越遠,但是他們沒有其他路能選,兗州已經完全是曹操的地盤,在這裏,他們不過是一隊亂軍。
天很快到正午,眾人剛好抵達兗州邊境。冷冽指示幾個手下去附近的村落裏購買了些村民服,讓他們可以隨時應付突發狀況換裝。然而他們身上的武器還是最容易遭到官軍盤查,最好的方式是大家散開各自裝扮成遊俠。但是這樣一來,可能眾人就永遠失去了聯絡,很難保證都能到達徐州,江鴻還擔心逃兵的出現,這不是不可能。必須找到一個最佳的方案,讓大家都能攜帶武器用正當的理由穿越兗州到達徐州,並且不被沿路的士兵發現端倪。
正在大家邊走邊商量對策的時候,他們的南麵由遠及近駛過來一隊人馬,眾人以為是巡邏的官軍,看方向也是東武陽出來的,他們有文書所以不用擔心。待對方走近一看,原來卻是一支商隊。
商隊領頭的人見了前麵十幾個人粗布麻衣還帶著武器,以為碰到了一夥馬賊,他們當初就是為了避開一支人數眾多的流寇才繞到小路來的,見到江峰等十幾人握著武器望著他們,護衛們也紛紛亮出兵器準備戰鬥。
意識到這場戰鬥完全是不必要的,江鴻趕緊收了武器上前解釋:“誤會誤會,我們不是賊人,隻是結伴路過此地,武器隻是自衛的東西罷了。”
“結伴路過?現在兗州戰亂,來往邊境的都是些拿著細軟逃命的難民,你們沒有包裹,各自隻帶著武器。一行十幾個人隻有你出來說話,別人絕不插嘴,若不是馬賊,你們定然是偽裝成百姓的士兵。”
麵對經驗豐富的商隊護衛,的確這點借口是騙不過他們的。
那個商隊護衛繼續發出警告:“如果你們要打我們商隊的主意,我還是勸你們直接來硬的。如果不是,我在這裏謝謝好漢們,也提醒你們確實裝的不夠像。再往前走就有冀州的地方軍巡邏了,你們小心。”
那領頭的是個年輕的護衛,江峰覺得他很眼熟,又一時想不起來。他把話一口氣說完,見沒什麼動靜,就準備領著商隊繼續走。
“慢著!”看來對方經驗老道,江鴻準備實言相告,因為就在剛才他想到了一個很好的主意:“你說得不錯,我們的確是士兵,不過我們不是亂軍,隻是戰鬥中掉隊了。我們需要去徐州,希望各位能幫我們一程,費用我們付得起。”
後麵的冷冽會意,不動聲色地拿出了一根金條,朝那領頭的護衛扔過去。
護衛接過金條,東西挺沉,差點失手。看得出他還是嚇了一跳,心想這些士兵出手這麼闊綽,仔細地驗了驗金條的品質,竟是上等貨。
“稍等,我跟我們老大商量一下。”護衛拿著金條準備去後隊找人。
“不用商量了!這錢我們不賺,你們還是去請別的商隊吧,把錢還給他們。”商隊後麵一個中年人走了出來,斷然拒絕了交易。
江峰這次一眼就認出中年人,在後麵大聲喊著:“胡大哥!”
沒錯,這是老胡的商隊,前麵領頭的年輕人就是小夏,多年不見江峰一時沒認出來。
老胡盯著後麵的江峰看了許久,反應過來:“是你小子……這麼說你們都是呂布軍的士兵?”
江峰騎著馬載著玉兒來到前麵,請求老胡的幫助,旁邊江鴻詳細地說明他們希望借助商隊的合法身份,讓大家能夠穿越兗州,抵達徐州彭城。
“你知道我本來不走戰亂的地方的。”老胡想了一會兒:“看來我們還有些緣分,就送你們一程吧,但是我們要先去一趟鄴城把這趟貨物送完,再重新采購要去徐州賣的東西,要耽擱幾天。”說完老胡看了看江峰,又以詢問的眼光看向有決定權的江鴻。
江鴻一口答應:“沒問題,我們跟你們先去鄴城。”
“好,錢我們照收,不然黃老板那裏不好交差。”老胡不客氣地手下金條,又順便問了一句江峰:“不過為什麼你會載著一個姑娘呢?”
江峰有些尷尬,不知道怎麼回答,玉兒也不做聲,老胡笑了笑沒問。
於是一行人並入了商隊。再往北走,江峰和江鴻就再熟悉不過了,那是他們兩年多前離開的鄴城,卻沒想到如今竟然是這樣回來的。
“這個大概就是那次你和於惑當護衛時護送的商隊吧?”江鴻也想起了那次他們兩人說的護衛經曆。
“是的,護衛頭領大家都叫他老胡,商隊的主人是黃老板,但是我從沒見過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