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快到三更了,江鴻召集大家集合。
集合時於惑已經在了,他向江峰和玉兒做了個手勢,表示他的“任務”已經順利完成。這種事情的細節,兩人不好意思多問。
之前潛入時不斷地繞路避開巡邏隊浪費了不少時間,而在田家耽擱的時間更多,離約定的四更將近,一行人便火速趕往西北方向的城牆。為了節省時間,暴虎直接砸開了西麵院牆的一處,從缺口直接竄出,再向北拐。
這個動靜,田家大院必然有人發覺情況,開始出來查看。不過對於江峰等人來說,這已經無關緊要了。
接下來是去西北角最近的一條路,卻是個大道,有兩組士兵在巡邏。曹翎當先一箭射向了領頭的士兵,江峰在接上了一箭。暴虎一聲怒吼拿著板斧就開砍,其餘眾人一擁而上戰作一團。冷冽一直在四周遊走,看到好下手的人就直接偷襲背後,迅速解決戰鬥。
這次戰鬥的聲音也吸引了周圍的巡邏士兵,濮陽守軍在睡夢中被驚醒,沒有確切的情報下,他們也隻是滿城亂竄。
城牆上已經放下了一根繩子,大家依舊是按照先去的順序上牆。暴虎拿出剛剛繳獲的長槍,砍去一半,左手握住槍柄往牆上戳,右手拿著板斧往牆上砍,左右交替進行,利用內牆的斜麵直接爬了上去,省下不少時間。
濮陽內牆的設計果然不合理,當初攻打這座城時,暴虎也是一斧子劈牆而下。江峰擔心要是哪個城池外牆設計得如同濮陽內牆一樣糟糕,暴虎帶十幾個同樣體格的陷陣營壯漢就可以直接破城了。
城牆上冷冽的五個手下也需要跟著撤退,已經有三人順著外牆的繩子下去了,一人等最後江峰上來後開始收內牆的繩子,另一人拿出弓箭跟著江峰他們掩護大家出城。
城內的守軍發現了大街上的巡邏隊屍體,與田府追出來的護院、家丁一起向城牆湧來,不過沒繩子,他們還上不來。而城牆上的守軍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開始從西、北兩麵往江峰他們的位置進攻。
最先下去的是冷冽,然後江鴻、雷廷、梁立也跟著下去了。那個收內側城牆繩子的人已經在外側拴好了第二條繩子,暴虎、於惑也立刻順著滑下牆。跟著江峰一起射箭掩護的人回頭看其他人已經下城,對著江峰喊了聲:“兄弟,可以走了。”然後冷冽的兩名手下也分別出城。
“你先走。”
“當心。”玉兒沒有遠程武器,這次她要比江峰先走一步。
江峰、曹翎不敢戀戰,兩側的敵軍已經越來越近,有些弓箭手還在和他們對射。各自又向最近的敵軍射了一箭,回身也順著繩子下了牆。落地後再一回頭,分別對著牆上繩子打結處射了一箭,兩根繩子飄然落地。
濮陽城內駐軍沒了辦法,火速打開了西門把僅有的騎兵都派出追擊。隻是四更的時辰,軍士方才大多在睡覺,能馬上調動的,隻有十幾個騎兵。說是騎兵,不如說是騎手。真正的騎兵早已盡數調往前線,這些不過是擁有馬匹使用權的傳令兵、驛卒、斥候和下級軍官。
如果是同等人數的騎兵追擊普通步兵,確實是占有極大的優勢。眾人跑著跑著,江鴻回顧了下後麵的騎兵人數,不到二十個,有了冷冽的手下加入隊伍後,他們自己也有十四個人。這樣算來人數幾乎是一比一。便指示大家放慢了速度,等後麵的騎兵追上來,一人解決一個。
沒想到曹翎看距離不錯,直接回身站在原地回身射擊,江峰也隻能停下掩護他,冷冽的一個拿弓箭的手下猶豫了一下,邊退邊向後放著箭權當掩護兩人。
所以在騎兵追近的時候,人數是一比二。
追擊的騎兵紛紛落馬,等最後一個軍官終於到了曹翎身邊,環顧左右,就隻剩了他一個人,麵前卻是十四個人站成一片看著他,腦子一片空白。
“這下好了,馬也有了。”暴虎過去一把拉下那個呆住了的軍官,順便補上了一斧。
大家各自收攏了失去主人的馬匹,隻有玉兒沒動。
江峰來到玉兒身邊:“別告訴我……你不會騎馬。”
“現在告訴你也不晚。”
玉兒的確不是戰鬥型人員,再加上又是女子,不方便學馬術是很正常的。
“妹子,要不要搭你一程?”策馬而來的是暴虎,在玉兒身邊的時候還特意猛拉了一下韁繩。
玉兒擺手:“不用了,我聽說黑山軍曾有個叫做嘯虎寨的百人小寨,他們寨主騎術不行,有次愣是逞強載著自己搶來的一個壓寨夫人騎行,結果摔折了胳膊。就因為這樣,寨主還沒痊愈就遇到我們呂布將軍進攻,人被一個鄴城衛戍部隊的伍長給擒了。”
暴虎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胳膊,停頓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尷尬地咳嗽幾聲,自討沒趣地走了。